我当然愿意

“总会唉声叹气的话幸福更会跑掉的

一天平安无事不就是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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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十一点多，顾锦书约忱澈到“等一个人”，请他喝奶茶。

“呐，成人礼物。”

顾锦书把一个精致的蓝色礼盒放在桌上，推到他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有点难琢磨，要是你不喜欢这个……”

“不会。”

忱澈打断她的话，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礼盒上摩挲。

“你还没看呢。”顾锦书撇着嘴嘟囔了一句。

他抬眸，“是什么？”

“你可以打开看看呀。”

忱澈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黑色的牛奶棉围巾，还有个小狐狸的图案。

他忍不住嘴角上扬，“你织的？”

顾锦书点点头，闪着星星眼，“当然啦，不过是我第一次织毛巾，如果不好的话你不要嫌弃。”

“真深藏不露嘛。”忱澈将礼盒盖好，放在自己身边，想了一会儿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好说一句：“谢谢，我很喜欢。”

“真的呀？”

如忱澈所料，顾锦书又眨着星星眼咧着大白牙开心了。

她一傻笑，他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不受控制的。

“偷偷许个小愿吧，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你真幼稚，有谁对着礼物许愿的？”

顾锦书说话脑子都没过，就道：“这有什么，就像你从不跟别人吐露心声，但可以去尝试，说不定哪天就解开心结了。”

——“嗯……其实有时候难过了，要说出来才好的。”

脑海里突然出现晚自习后那个雨夜，顾锦书说的话。

错愕片刻后，迎着少女干净得不像话的眸子，忱澈不知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竟缓缓点了下头。

“啊？呃，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要多管闲事，我……”

“哪个意思？”

顾锦书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忱澈低头无声笑了。一笑起来，那股少年感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像倒了半扎的啤酒，白色的泡沫争先往外涌，你只好尽数喝下。嘴巴里是清爽的甜，麦芽的香，酒精恰到好处的浓烈能化解一切燥热和郁结。

“你没说错。”

顾锦书也不应答，喝着奶茶，听他的下文。

他决定做一件事情。

“今晚有时间吗。”

顾锦书转了转大眼睛，试探性道：“有……有啊，怎么了？”

“出来，大广场岔路口等你。”

“……怎么了？”

“别问。多穿点衣服，晚上凉。”

顾锦书白了忱澈一眼，气愤地搅着奶茶，这是大晚上约女孩子出来应有的态度吗！

“顾锦书。”

“嗯？”

忱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干嘛问这个？”顾锦书心虚地移开目光，用吸管搅拌奶茶。

“好奇。像你这么明媚的女孩，会不会直接追，还是当个胆小鬼。”

“什么胆小鬼。”

顾锦书被戳中痛点，但毕竟是在忱澈面前，就算底气不足也要强装一下。

“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会有让他做裙下之臣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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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顾锦书出现在约定地点，晚风夹杂着凉意，她一眼就看到了长椅上坐着的忱澈。

他早就等在这里了吗？

忱澈看她走过来，把自己手里捂着的咖啡杯递给她，“刚买的，热的。”

顾锦书接过后，在他旁边坐下，偏过头看着忱澈有些苍白的脸，道：“等很久了吗？”

“没有，是我来早了。”

然后是沉默。他好像有话想说，但只是垂下了眼眸。

顾锦书一脸迷惑，难道约她出来只是为了在冷风中看大爷大妈跳广场舞吗？

但她心里好像有个大石头压着，第六感告诉她会有些不好的事发生。

顾锦书刚准备绞尽脑汁找点话题，忱澈就开口了，声音在暗沉的夜色里空空荡荡。

“其实我向来对跟人倾诉心事这种手段不抱任何期待的。”他勉强勾了勾嘴角，望向远处，“但有时候说出来真的会好受一点。”

顾锦书握紧了手里的杯子。

“故事太长了，太难讲了。你愿意听吗？”

话音未落，她丝毫没有犹豫，就说：“如果你说的话，我当然愿意。”

云城一天的精力被消耗完了，覆盖下黑色的忧郁，那高楼大厦里亮起盏盏昏黄的光，像面无表情的人在独自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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