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或不留,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算是开导吗?温晁轻轻一笑,仿佛闻到了刚刚蓝忘机所说的药香。这药香,温晁在孟瑶的身上闻到过。怪不得聂怀桑能找过来,这岐山温氏的水,可真是越来越深了。
“蓝湛,你日后可有什么想做的?”
二人相隔,一人外间,一人内室。
蓝忘机已然坐下,放好佩剑,继而躺好。“……无。”
蓝忘机沉默了许久,才答出一个无字,纵是温晁再问,蓝忘机也默不作声。温晁不死心,只是起身察看,才发现蓝忘机已然睡着。“睡得蛮快的,也好……”
披了一件外衫,温晁便推开了门。月色如水,照在人的身上别有一番意境。只是可惜,今夜并不适合赏月。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我以为要等上许久呢。”来人正是孟瑶,此时的他也是简单衣衫,头发散落。温晁想,他应该也是被聂怀桑那个活宝叫起来的。毕竟孟瑶的房间,可是离教化司很近的。
一阵风来,二人都不禁裹紧衣衫。“我还不算太笨。这么晚了,怀桑都回去了,你怎还在这里?”
孟瑶站在温晁身边,直至今日孟瑶才发现,温晁比他高上半头。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又多了一分难以启齿。“我想,你猜到了。”
孟瑶所说的,正是聂怀桑来一事。
都说孟瑶是被聂明玦薄待才来的岐山温氏,可如此看来,孟瑶就算不解释恐怕都不行的。“我知怀桑的本性,他并无恶意。对你……我想他也并无恶意,你来此与我解释,倒不如去和我爹解释。”
“择良木而栖。”
温晁猛地看向孟瑶。“你来温氏,究竟是你所意,还是受聂明玦的指使?”
孟瑶的笑容依旧不改,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日在云深不知处,你追了过来,我也与你讲了许多。那些话大多不是真心,你如此聪慧,我想你也料到了。”温晁自顾自的讲着,细细想来,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始作俑者,不就是温晁自己吗?“可你觉得我是真心,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所以……你和聂明玦说了这件事情。”
没有询问,只有肯定。
“说到底,你是聪明的。你这个双面卧底,无论最后哪一方获利,你都有一套说辞在的。”
孟瑶也没有辩解,轻笑一声,便看着温晁。“怀桑不知道此事。”
“恩?”
“云深不知处内,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落难的凤凰。我生平最在意的便是他人的评价,如此评价,还有公子你抛出的橄榄枝,我如何不心动?”想起了往事,脸上不由浮起微笑。“可我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离开聂氏。赤峰尊给我地位,给我权力。他待我不薄,对我好的人不多,我自然不能负了赤峰尊,对不对?”
温晁冷笑,一件蛇鼠两端的事。竟被孟瑶说的如此好听。
若说孟瑶八面玲珑之心,温晁都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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