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满月夜宴 孤星夜行（十）

“你这么穿，就不怕惹恼了主君，治你的罪?”有人一语问出了孙尚香心中所想，孙尚香循声望去，见问话之人一袭白袍，乃是明国的天师——姜子牙。

瑶笑笑：“我已经完成了我应完成的，如今只是个无用的，垂死的老太婆，盘古君若还逮着我这么个老太婆不放，岂不是太闲了?”

姜子牙摇摇头：“你这可是在妄自菲薄了?今早你不还给了铠与嫦娥一份‘礼物’?”

瑶一听心下一动：这姜子牙，莫非时时派人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继续笑容不减：“姜子牙，你可是越老越糊涂了?那不过一份寻常不过的‘礼物’而已，难不成身为一位祖母，一位太祖母，不应送给初次见面的孙辈们点什么?”

姜子牙也继续摇头：“可你送了礼，却不让他们当面打开，这就不免令人心疑了……”

瑶心下一跳：这姜子牙，当真非泛泛之辈，否则他也不会成为明国的天师乃至盘古的亲信！欲盖弥彰地故意冷笑一声：“有什么好心疑的?难道我还能下毒害我的亲孙女与亲重孙不成?”

姜子牙沉吟了一下：“这，倒是不会……只是瑶你可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与法力高强的幻术师，实在令我不得不防……”

“姜子牙，想不到你我几十年的交情竟不及盘古与你不过十年的君臣之谊?”瑶的语气忽然有些激动，也不知她是真的恼怒，又或亦不过与姜子牙演一场戏?“也是，是我太高估自己了……”她又一叹，亦不知这一声叹息中有几分真，几分假?

姜子牙垂首：“抱歉，瑶，这是我的选择，既然选择了盘古君作为我的主君，就要忠君爱国不是?”说时顿了顿：

“一如瑶你当年的选择……”

姜子牙突然在话语中言及“当年”二字，令瑶不觉一愣，一时也不知他所指为何?许久才一声冷笑：

“姜子牙，我倒不知你这些年竟变得那么忠诚了，不过，”她说到这儿时也顿了一顿：

“要是你的主君知道你背着他放走了蔡文姬，那……”瑶还没说完，姜子牙已一语应上：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蔡文姬可不是我放走的，那是铠王子的决定，我身为臣子，又怎可忤逆未来主君的意思?”

瑶不慌不忙：“是吗?姜子牙，你的主君正当壮年，你却怎么已经开始考虑未来主君的事儿了?”

姜子牙给瑶这一句话一语噎住，只好清咳了一声：“无论盘古君又或铠王子，皆为我的主子，这一点从未变过！”

瑶一笑：“罢了，看来姜子牙你与我，终还是有分道扬镳的那么一天……”

姜子牙点点头：“确实，瑶你不是明日就要启程去赵国了?”

“确切地说，是满月宴之后……”瑶纠正他。

姜子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意识到：“瑶，你是说，你今夜宴会结束后就要走?为何那么急?”忽心下一动：

“你莫不是怕盘古君会再宴会后对你……”

瑶一语否定：“不，我相信盘古虽不是个君子，却还算磊落，他曾答应过我，应该不会那么快就食言！”瑶说到这儿一叹：

“姜子牙，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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