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一）

盘古看了瑶一眼，又看向姜子牙，脸色一沉：“为何不能？”

姜子牙默然了一下，一旁瑶上前一步，对姜子牙笑了一下：“姜子牙，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我不心怀芥蒂，你亦更加不必。”

嫦娥听瑶话头不对，忙问：“祖母此言，是为何意？”

瑶又看向嫦娥，笑容依旧是淡淡的：“意思就是，十年后，或许我已不在世间，故再也无法施展幻术，护我这重孙了……”

嫦娥一听大惊：“祖母何出此言？祖母不早已成为了寒翠之森的林中仙女，享自然之力，与天地同寿了吗？”心中一念闪过：

“祖母，此番祖母解主君燃眉之急，救明国水火之中，主君必不会为难祖母，可是？”说完向盘古看去，这番话，她亦分明是说与盘古听的。

盘古颔首：“孤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更非背信弃义之人，昨夜在路上，孤对王祖母一诺千金，必终将一言九鼎！”

瑶微笑看向他二人：“天道有常，大限将至，非人力可逆，又与你二人何干？”顿了顿，又缓缓：

“我如今离开了寒翠之森，并已将自然之力传承于下一任仙女，自非不老不死之身，眼下的我，实与常人无异，只因身上法力的延时效力还令我保有如少女般的形态，只是实则，我已命不久矣……”

“祖母……”嫦娥不觉哽咽，她虽今日才见到她这位传说中的祖母，却已感觉与她十分亲近，当下听她此言，方觉造化弄人：

“可，可露儿蒙您大恩，还没来得及给您磕个头，甚至，没来得及对您道声谢，您却……”

瑶轻抚嫦娥的头：“你这傻孩子，我只是说大限将至，又没说立马会死，你瞎愁个什么劲呐！”

嫦娥抹了抹泪，点了点头：“那祖母可一定要留在宫中，让孙女，与您的重孙铠，还有露儿，为您尽一尽孝！”

瑶却摇了摇头：“你们是好孩子，只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嫦娥大惊：“祖母还有什么要紧事？比享天伦之乐更重要？”

瑶但笑不语，唯有一旁姜子牙知：她是要去赵国寻她的丈夫云中君转世托生之人。可且不论人海茫茫，要寻一故人何其难？更有赵国远在九州之最东，要往赵国，必要路过几个与明国交恶之国，可谓千山万水加之千难万险，她当真是下了决心了啊！

瑶看向盘古：“待我重孙的满月一过，我就离开，只是盘古君你放心，我绝不会泄露任何一点关于露儿的身份！”

盘古点头：“这孤相信，就算王祖母不顾及明国之安危，也会顾及你的重孙之安危。”回头看向跪在暖阁下的保姆、太监与宫女：

“王祖母如此费尽心血护我儿周全，孤必不可令王祖母之心血付之东流！”又看向姜子牙：

“你去处理干净！”

姜子牙身子一震，旋即向盘古君一拜：“是……老臣，老臣这就去办！”

嫦娥一语阻上：“等等！”又看向盘古：“主君，自露儿降生，已有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因她而死，妾不希望露儿再背负这般罪孽！”

盘古冷冷：“王后仁慈，可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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