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x你】当他恨你入骨，你却即将消散（4）——原神

07.

  自那起，散兵没有再将你囚禁，只是无形之中让你被困于名为愚人众的一隅之地，副官一职也已被革去。你成为了愚人众里人人都排斥的对象，像见不得天日的老鼠，没人会为你安排任务，也没人会关心你的情绪。

  散兵已夺回了属于自己的雷神之心，和他的新副官一起。

  你仍有自由之身，无所事事的你时常悄咪咪躲在远处的角落，看着散兵与她一次又一次利索地完成任务，一次又一次携带胜利归来。新的副官既甜美又懂得如何俘获执行官大人的芳心，比起你那有些不太灵光的脑子，你自愧地低下了头，心脏在隐隐作痛。

  散兵似乎已经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一个会背叛他的存在。

  不过尽管如此，你还是会在他无暇顾及时悄悄替他完成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任务，原因无他——你对不起他，只是想尽可能地去弥补，尽可能地，为他分担一些任务。

  你没敢去询问小手环的下落，脑海之中仅存有一个麻木的目标——解决掉眼前的魔物。

  凌厉的风元素割开空气，魔物们应声倒下，同时倒下的不仅仅是魔物——还有你。

  你疲惫地抚着额。

  好累啊...

  可明明只是几只魔物而已。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神之眼的能量似乎在逐渐流失，连同风能也不再纯粹了，你的身形不似从前的轻盈，似乎...连自愈能力也在开始消失。

  为什么呢...？

  带着困倦与疑惑，你返回了愚人众，却在路上遇见了散兵。你有些惊喜，甚至腰间一日比一日黯淡的神之眼发出了微弱的光也没有发现。不过仅仅一瞬，散兵淡淡地瞥了你一眼，径直从你身边绕过。

  同时绕过的，还有他的副官少女。

  你垂下停留在半空的手，沉默良久，落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平实无华的小床，紧闭透实的小窗。房间还是什么都没变，昏黄的灯光洒下落日般的余晖。

  现在是傍晚六点。

  好困啊...

  最近总是容易犯困。

  你犹豫了一会，打算不洗澡了，衣服也没换便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隐约之中感受到了心脏的骤痛。

.

.

  08.

  你好像生病了。

  真奇怪啊，非人也会生病吗？自那日早早歇息之后，一连一周你都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当然，并没有人会为此责怪你的缺勤，因为现在的你本就是个被革职，多余的存在。

  今天你终于有点力气了，身体似乎也恢复了元素力全盛时的轻盈。

  “听说了吗？散兵大人和副官大人好像在一起了！”

  “真的假的？”

  “大人之前不是也有位副官吗？”

  “那位啊...若不是大人念及旧情，她早该被千刀万剐了吧...”

  窗外的谈论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你瞳孔颤抖，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慎撞到了桌角，桌上的瓶瓶罐罐跟着你一起摔在地上，一阵噼里啪啦，玻璃制品碎成了碎片。

  好疼。

  胸腔也好疼...

  刚恢复的精气神似乎在那瞬又被抽离殆尽了，疲惫感再度席卷而来。

  自愈能力已在一周前完全消失。

  你擦了擦眼泪，在心中不断给自己加油打气，强撑着身体在房间中找了个袋子，将这些碎片一颗一颗丢进袋子里。

  一颗，两颗。

  三颗，四颗。

  五颗...

  “叮当——”碎片应声落地，你疑惑地皱了皱眉。

  是幻觉吧。

  你再度伸手，却发现这并不是幻觉——你的手变的透明，已无法握住地上那颗小小的碎片。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你吓了一跳，你看着自己的双手时而透明，时而稳定，不自觉中两行清泪自两行滑落而下，砸进满片狼藉。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床头柜前的日历本也在不断翻新着。

  1月2日...

  好快又到大人的生日了呢。

  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你感受到身体前所未有的困倦，眼前也不知在何时被蒙上了一层迷雾，一切的一切在你眼中都不再清晰了。

  今天窗外阳光正好，你突然想去见散兵。

  已经很久很久没再看见他了。

  “抱歉，执行官大人不在，你有什么事可以留言，大人一般晚上便会回来。”

  “好的。”

  你找来纸笔，顶着手实体与虚幻的交错勉强写好了信，用杯子压在了上面。怕外面那人会趁你离开悄悄把信丢掉，你出去后还悄咪咪扒着窗观望了好久，直到确定信是安全的，你才开心地离开。

  为什么开心呢——

  大概是你打算坦白了吧。

  带着希冀，你似乎又感受到了部分力量的回归，迈着步伐走向雪山的顶端。百年以来，你仍然记得许久之前在蒙德的摘星崖上，虽然那时的散兵对你还是凶巴巴的，但崖顶的风景极美，你曾与他拥抱同一片晚风，摘下花草为他编织独一无二的小手环。

  你登上山顶时天色已经暗了，朦胧的视力使你看不太清周遭的一切。冷风吹拂，地上的白草在风中徐徐飘动。

  你抬手拔下了几株，握在手中细细编织。

  不似从前的灵巧，你停顿了好几次，意识也频频由清晰转为模糊，那半成的手环也好几次自手心穿过，散落在地上，然后再被你不甘心般地捡起。

  一次又一次。

  月光盖在来路，满地雪景盖上了一片缱绻的色蕴。

  雪地里，被不知道谁调皮地写上了好几个『散』字。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好像从看见他第一眼时就开始了。

  小心翼翼喜欢着他。

  很久很久以前，你曾认为自己所拥有的时间很长，长到可以将心中小小的悸动掩藏一辈子。

  你回过头，来路安静而静谧。

  他终是没来啊。

  你自嘲般地笑了笑，“哐当”一声，腰间的神之眼突兀地落在了地上，那颗风系神之眼的光芒终于褪去了，身形似乎也同它一样失去色彩，变得虚无。周遭掀起了温柔的风元素，不似雪山之巅的冷冽，而像蒙德时那温柔的清风，夹带着清晨珠露与风车菊的味道。

  身体好像没那么疲惫了...

  你开心地倒在了地上，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越来越遥远，百年间许许多多的点滴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手环...挡桃花的...』

  『下次再敢做这种无意义的事，你的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我不需要吃饭，管好你自己就行。』

  『我曾三度遭到背叛，因而懂得世间万物，不过是欺瞒的幌子...』

  『但你不同...』

  记忆交替，场景更迭。

  在一片朦胧的视野中，你似乎看到一个身影，冲着向你奔来。

  是他么...

  你开心地笑了，慢慢闭上眼睛。

  只是可惜，我终是没能告诉你。

我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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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如逝。

究竟多少年过去了呢...

散兵仍然记得你死去的那年，温柔而纯粹的风盖过了至冬的寒冷，你的身形化作珠露与流风，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吹拂过少年精致的脸颊。

就像曾经你们一同见证过的。

“等等...”

散兵浑身颤抖，步伐也越来越大。

那是你吗...

几乎快消失殆尽的你。

他终于不顾一切地向你奔来，拥抱入怀的却是漫天的耀眼光尘。

“等等，你回来...！”看着满目盛景，散兵眸中燃起了名为恐惧的怒火，掌心起落之间浓郁雷元素撑起了巨大的绝对领域。

他想要阻止光尘的消散，可是无济于事，就像现在的你们一般。

谁都可以背叛他，谁都可以视他为棋子。

但你不行...

那夜，风雪载途，唯剩少年飘渺的身影一步一步走下山崖。

曾经的他只知道你并不是人类，是和他一样拥有永久寿命的人，是真正配站在他身边的人，不论世事如何变迁，不论岁月轮转更替。

直到很久的未来，自世界树的内部，少年得以窥见你的过去，终于了解了最后的答案与真相。

你不是人类，也不是仙人，而是属于一种极其罕见的元素精灵。元素精灵的力量难以稳定，唯有通过固定仪器以保持身形才能做到永久存活而不消散。

当名为【散兵】的愿望被消磨殆尽时，承载愿望的神之眼便也失去了被赋予的意义。

散兵很庆幸，多年以后的自己，获得了和你一样的风系神之眼。

他抬头，微风拂过。

就好像，你还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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