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幕:决定

八重神子：“小家伙。”

八重神子蹲下身去触碰这人偶的脸庞，把他从荧的怀中搬离，查看他背后的雷之印。

八重神子：“还好，没损坏。”

八重手指轻点雷之印，斯卡拉姆齐却无任何相对应的反应。影从八重手中接过斯卡拉姆齐，把他放到一个培养皿之中。

随后，她转头看向荧手中的那颗跳动的小零件，蹲下身摸了摸荧乱糟糟的头发

影：“你也别太难过，我们会……尽量修好他的”

能有几成把握就连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是斯卡拉姆齐的创造者，亦是他的“母亲”

但也是雷电将军的母亲。

荧：“要多久？！”

影一脸窘迫的看着荧，挠了挠脸。

荧：“我明白了。”

——198.——

阿贝多搀扶着空进了实验室，他咳嗽了两声，伸出手把桌子上放着的两片药拿下，混着凉水一起喝了下去。

心脏的疼痛实在难忍，想要跳动就如同被铁链紧紧缠绕一般，又痛又憋

阿贝多：“你要去见荧吗？”

空懒散的坐在地上，听他这么说沉默了一阵，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瞒了她这么久，也该相见了

只是没想到他的身影刚在门口出现，就被荧一把抱住，她边哭边与他诉说

荧：“哥哥……斯卡拉姆齐他……他死了，我好……难受”

空拍了拍她的头，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姑娘，她的身上有灰，有血，有伤，也有过去柔软害怕的身影。小姑娘把他的衣服哭湿了，禁闭唇不说话但还是溢出两声呜咽

空：“没关系，没关系……”

直到她哭累了睡着，空仍旧重复着“没关系”

空把荧安置到一边，抬脚走到了斯卡拉姆齐的培养皿前，影和八重神子正收拾着残局，余光看到空，问

八重神子：“你要接管他？”

空摇了摇头，手指碰上培养皿上斯卡拉姆齐的脸庞，轻轻拂过

空：“我并不熟悉他的构造，还是让你们来比较好”

空：“不过我想问一下，需要多久？”

影的手顿了顿

影：“或许是半年打底吧，他的核心没有受到创伤，可身体上却……”

空：“好，那就拜托你们了。”

看着空离开的背影，影还是没能问出那句话

“你要继续留在实验室吗”

不，他不会在留下了。

——199.——

船伴随着新生的太阳一点一点的远离稻妻岛，神里绫人与神里绫华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船只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枫原万叶坐在码头，看着兄妹两人，神里绫人问他

神里绫人：“你今后，打算留在稻妻吗？”

枫原万叶手托着下巴，回答

枫原万叶：“大概是不会的。我本就是漂泊四方的浪人，定居在一地实在是不像话。”

神里绫人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遵从他的意见勾唇笑着点了点头。北斗的船缓缓停在稻妻，阵阵海风吹过，枫原万叶压了压头上的斗笠。

枫原万叶：“我走了”

神里绫人：“路上多加小心”

枫原万叶走上船只的脚步顿了顿，半响，他的声音被海风带进神里绫人的耳中，他说

枫原万叶：“好。”

他们终将会走向不同的路，这是必要的，也是肯定的，是这件事最好的果。

——200.——

转动钥匙，门发出一声声响，咔嚓一声打开了。家中空空荡荡，除了一些必要的物品之外几乎没放些什么东西，空笑着跟把他们送回来的钟离挥手告别，钟离走前问他

钟离：“这段时间，你打算一直都在这里吗？”

空听他的话，摩挲了一下下巴

空：“这段时间算是这样吧，又或许会一直留下，这都不确定。不过钟离先生，最近的工钱还是先结一下比较好。”

钟离笑笑，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与他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此时，这偌大的空间里，只剩空和沉睡的荧两人。

荧的卧室与之前她所喜欢的风格差别不大，冷酷的外表下柔软的内心，虽那些随地乱扔衣物的小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有些欣慰，但也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他的离开，或许荧也不会这么早的接触世道。本二十多岁花一般的年纪，却有着一颗三四十岁看透世间的心。

把荧安顿好了后，一出来正巧撞到一只团雀直勾勾的盯着他，空被盯得不自在，便转头朝荧办公的地方走，却不小心碰到桌角，桌上的日记本掉落，被阳台吹进来的风狡猾的翻开了几页。

在空离开的这几年里，她每一天都在写日记。

空离开的那半年，她几乎思念的快要疯掉。加入组织之后，又被肩上的重担压的喘不过气，于是那一年后，她检查出了焦虑症伴随着不明显的抑郁，但她不以为然。本以为调整心态吃写药就好了，但却并非那么轻松。

于是那病拖了半年，最终拖成了重度，一直延续到现在。

在此期间，斯卡拉姆齐和散兵的名字曾出现在她的日记中无数次，第一次见到他，她说他长得很像散兵，但却不知他们本就是同一人。

此后，他们的感情逐渐升温，直至此时。

空笑笑，把她的日记本合上放回原位。那团雀跳着来啄他的手背，他把他单手拎起

空：“还知道认主？”

那团雀听他这么说，狠狠的啄了他一口

空：“嘶——”

空倒也不恼，伸出手摸了摸团雀的头

它比他走前显得更圆润了，许是被荧喂了许多粮，养胖了，扇扇翅膀都很困难了。

余光瞟到那团雀短小的腿上，那张淡黄色的丝带不知随风飘向了哪里，但这也都无所谓了。

他回来了，所有用来纪念他的，几乎都无用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呵护她，保护她，陪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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