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陈年往事（3）

“赤鸢！”焦急的呼唤。

“啊……我昏过去了吗？”

“是的。”苍玄回答。

“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啦！”朱丹补充，“不要太勉强自己呀，赤鸢。”

“抱歉，最近有些疲惫。”

“头痛吗。”苍玄问道。

“什么？”

“你的头还痛吗？”

“有时。”

“真是的，还是睡得少啊！”朱丹嘟囔道。

“融合战士没有那么依赖睡眠。”

“怎么可能！你还是人类啊，是人类就需要休息，适当给大脑和身体放放假才能健健康康的嘛。”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会按时作息的。”

“嗯嗯！赶紧消灭妖兽，我们就回去！”

那些崩坏兽并不强，符华解决它们不过手到擒来，这次他却为数不多的落下了些破绽，甚至差点被击中。

恍惚与眩晕间，好像世界都在移动。

“唔……头又痛了……”

回到二人身边的符华脸色不是很好。

“又痛了吗？感觉是什么？”苍玄问道。

“比较像是……膨胀，脑海里忽然涌进很多东西，像是快要炸开……忽然发作，然后又突然消失，总是这样。哈……最近越来越频繁了。”

“赤鸢……你和我们不一样，融合因子使你身体具有极强的恢复性，它首先作用于脑部，使脑细胞持续活化。凡人寿命终有尽时，而你会长久的活下去，不老不灭，也会永恒保留所有记忆，让遗忘成为难以成真的奢求。那些对于我们来说稍纵即逝的时光，会永远在你脑海中存在，生长，增殖……最终会填满你的思海。经年累月的守望，正是你的重担。那愈发频繁的头痛，是你的大脑在向身体抗议啊，华。博士将羽渡尘交给你的原因，你明白吗？”

“我知道的。”

“唉，你太固执了。”

“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让我再留着他们一会儿吧。”

“使用羽渡尘，你可以去除无用的记忆，如果舍不得，也可以把他们暂时保存在神之键上，或者只是做个简单的精神操作，你要是不想用羽渡尘，那位融合战士也可以帮你……就算是为了自己好，请尽快下决心吧，再这样下去，你的状况会越加糟糕。”

“你们俩先别聊天了！”朱丹叫醒两人，“妖兽的头儿来了！”

两人回身迎战，将其击败。

“这里的崩坏能水平已经落回原来的程度了。”苍玄说道。

“很好呀，这说明这次只是一个意外，真正的崩坏还没到来呢。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推进火种计划。”朱丹兴奋道，“你们两个干嘛愁眉苦脸的？走啦！回太虚山了！”

太虚山，一片树林里。

“苍玄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不处理自己的记忆，是因为自私吧。”

“……”苍玄早已料到，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口。

“我出生很平凡，虽然那是接受改造之前的事，但我仍然记得。许多许多年之前，我还是一个惶恐不安的小女孩，在那时世界的安危，人类的延续，明明都与我无关，可是好像一眨眼工夫，数千数万年的时间被压缩，我来到这里成了现在的我。但我总会想起那个小女孩，她一直在我心里。每当我闲暇时会看见他在黑暗中彷徨无措的张望着我。发生了什么呢？从那时到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两个我联系在一起？还是改变那个小女孩，塑造成现在的我？要是我丢弃了记忆，苍玄，我的人生将会断开……那时我在回首，我就不知道如何——那个穿着古板制服，满脸惶恐的小女孩，在黑暗中张望，但我将弄不清楚她是怎么成为现在的我。”

“可是……”

“我会的，苍玄，我会的，只是请再让我保留一段时间。”

是夜——

符华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星河的一角发呆。

她已经习惯熬夜，在流逝的时间中作者不同而不流逝的事情。有时也会通宵，星河奔腾滚落，不知不觉日出东升。

上一次早睡好像已经是好久好久前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睡不着啊……可我答应了朱丹。”符华苦恼，忽闻有人交谈。

“她是这么觉得的吗？”较活泼的声音是朱丹。

“嗯。”较平静的声音是苍玄。

“唉……结果都在博士预料中。华开始产生认知障碍了，她排斥记忆操作，这很清楚了。”

苍玄没有回答，空气变得沉重。

“你觉得她该进行下个阶段吗？”无声一会儿，苍玄问道。

“姐姐呢？你的看法呢？”

下个阶段？是什么？

“我不想。”

“我啊，没有那么伟大。”一向语气如冰，惜字如金她，如讲故事般娓娓道来，很罕见。此时她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柔和而悠久，“那时候活下来进入休眠舱，接受辅佐赤鸢的任务，都只是在执行梅博士的指令而已。我并不喜欢博士，也不喜欢这项任务，只是受其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但我喜欢华。”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比起执行梅的计划，比起世界的新生，我更希望她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为了消灭崩坏，不是为了守护人类而活，不是梅的工具。就算违背命令，我也想阻止赤鸢变成“那个样子”。”

“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延缓它而已……”

“这就够啦，姐姐。我们都会死，但赤鸢会长久的活下去。她还会遇到很多人，那些人不知道梅博士的计划，她们会真心待她。这是她的故事，我们的戏份到这里就结束啦。”

符华躺回床上，无法平静。她侧体蜷身，在背后，万千星河滚落，那些明星是那般美丽。

“琪亚娜？琪亚娜！”布洛妮娅唤道。

“唔……我……我……怎么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现在在太虚山，刚刚我们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你解释道，神色有些担心。

“情况不太对劲，我们去请教一下吧。”布洛妮娅提议。

你们回到石桥。

“这叫做忘我。”林朝雨解释。

“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凡人被心印所吸引，投身其间，流连忘返，最后连自己也忘却了，竟以为自己就是仙人。意志不坚，对自身不满，心存幻想之人，往往容易被幻境所惑。怪了，你不像是这样的人，看来赤鸢师傅，确实一句剑心诀都没教你。”

“她说现在习心蕴有些晚了。”琪亚娜回答。

“林姐姐，剑心到底是什么？”布洛妮娅问。

“剑心，对大多数武林中人来说是习武的心境，只有少数太虚能知道，真正的剑心是剑心诀。它是一句口诀，共计四百六十二音，没有文字。”

“它会教我如何控制力量？”

“也许。剑心诀的玄妙之处在于，除了赤鸢师父，没人知道它的含义。然而只要在心中默念，即使丝毫不明其意，剑心就会自己形成。它会锤炼你的身体，磨练你的意志，最后身体变为争气的道，意识则变为思维的湖。”

“这个剑心诀似乎有催眠术的味道。”布洛妮娅若有所思。

“听起来剑心不是一蹴而就，而是需要漫长的练习。既然这样，班长为什么不肯教我？”琪亚娜疑惑。

“班长应该有她的打算吧。”

“出现忘我的情况，说明你累，歇息吧，余下的事明日再办也行。”林朝雨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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