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以身犯险

休伯利安。

没有人说话，都只是埋头干自己的事。

五十二分钟前，因为悬殊的力量差距，你们终究败给了空之律者，尽管后来布洛妮娅赶到也未能扭转战局。

直到符华出现托住空之律者，你们只好撤回战舰，从长计议。

医疗室外的走廊一片白晃晃的昏暗，你颓废地坐着。被刺伤的地方已经用绷带包好，左手已经爬上了暗红色纹路。律者的崩坏能强度足以让女武神暴毙，甚至没有机会成为死士。尽管你的身体特殊，却依旧无法避免的被侵入。

现在你只觉得脑袋里里乱哄哄的，那感觉就像是在一堆浆糊中寻找几根线。

“嘭！”闷响回荡，手上的疼痛让你愈加烦躁。

“舰长……”你抬头，是布洛妮娅。

“舰长，博士们说你需要休息。这么用力会扯到伤口的。”

“布洛妮娅……我……没事。”

“数据显示舰长体温和血压都在升高，有强烈情绪波动。”

你没有说话，布洛妮娅也不搭腔，只是和你坐着。

“战局并没有因为我的加入而发生改变，若真要说，也仅仅是延迟结局到来。我太弱了，仅是可以不拖累你们，却没有丝毫作用。”

身为休伯利安的舰长，还有她们的老师，却什么都做不到。如果可以更强的话一定可以带回琪亚娜，也不会让芽衣受伤……

但臆想的如果不存在现实，你太弱了，你无法帮她们，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琪亚娜暴走，看她们一个一个受伤，而你什么都做不到……

忽然手腕被柔软的温暖贴住，不知何时布洛妮娅已经站在你面前。

“这不是笨蛋舰长的错。不管是谁曾经都弱小过，强大都需要成长，而这之前必须经历弱小，这不是错误。”

“谢谢……”

“舰长先生，请到作战室集合。”耳麦中响起爱因斯坦的声音。

“走吧，布洛妮娅。”你调整好心情，揉了下小萝莉的头，“笨蛋草履虫还在等我们。”

“绝不能就这样消沉。”

一切都出入不大。你们与姬子两人汇合，空之律者偷袭得手，但代价却是被月光王座主炮命中，逃遁而去。

但一切还没结束，不久，雷达便传来严肃的报告——审判级崩坏兽正在迅速接近。所有人在作战室集合，如山的压力，让你们下意识呼吸急促。

“姬子呢？”你环视一眼觉得心头不妙，“姬子……她好像没有回来，她应该准备对抗那只审判级崩坏兽……”

“不行！”你猛拍桌子怒吼：“我绝不允许姬子一个人对战空之律者！这场会议结束，我就去协助她！”

“这种时候你别开玩笑了行不行！你前往战场，生命是没有保障的！”特斯拉也很生气。她们固然知道姬子做法的危险，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要阻止你。你并非强大的女武神，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送人头。

“那又怎样？如果仅以死亡威胁的话，恐怕还无法让我退缩！我有一定的作战能力，可以辅助姬子，我有把握带回她！”

“你……”

“这是我以休伯利安舰长做的决定！”

你斩断了最后商量的余地，散发的尽是坚毅与勇气。

“舰长！”芽衣扶着桌子站起来，“如果舰长一定要去的话，请带上我……”

“不行！”你想都没想立刻否决。“你已经伤到要害了，现在的情况不足以支撑，让你再上战场。”

“可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现在我是休伯利安的舰长，我必须保证我船员的安全。无论你们，姬子，还是琪亚娜。”

你走到门口，回头露出一个宽心的傻笑，“如果我的人受伤的话，我会很难受的啊。”

“所以你们都得给老子好好的！”

话音落下，你用力锤下按钮，狂风吹起你的碎发，鼓动龙枪昂扬的闪电。

芽衣望着你离去的背影，不甘和不安在心中徘徊。

盘旋的巨龙抓起一门主炮抛下，舱门打开，姬子如明媚的烈焰，嘴角勾起昂扬的战意。硝烟弥漫，又被那门脱落的主炮击散，正中龙头。未等巨龙反应过来，姬子已然跃上天空一脚劈下。

巨龙倒地，姬子举起大剑就要给予其最后一击，刺眼的金光忽然迸发。

定眼已是另一处空间。

空之律者踏空而来，“你以为你能逃走？”

冷漠，不屑，傲睨万物。

“哼……等你好久了！”姬子压剑迎敌，空之律者不紧不慢地落到地上，轻描淡写地抬手，姬子身体就不受控制地飞过去。

“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她手掌下压，冲击的巨力让姬子倒飞，“尽你所能挣扎吧。”

后面早已升起一块巨石。而就此刻，一道残影，带着雷鸣和寒的光，突兀插入其中。

就像刑场上当着刽子手劫走人，“啧。”空之律者烦躁地皱了眉，冷眼看着来送死的跳梁小丑。

“没事吧！姬子老师？”你稳住下盘，询问旁边的人。

“××？”姬子惊怒交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帮你。”

“你能帮什么？多一个送死的吗！”

“闪开！”你用力一推，迅速翻滚闪避，刚才你们站立的地方已经裂开，一柄亚空之矛，迅速回到律者身后。

“姬子你听好了！或许你觉得自己已经快走到头了，但那只是你自己的最坏打算！侵蚀有办法解决，一切都有希望！你绝不能至少不应该在这里停下！”

“你……”

“还有！现在我才是舰长，你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船员！我这个舰长怎么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不管你，还是琪亚娜，”你拔出龙枪，直面祂的使徒以愤怒宣告：“你们都得给老子好好活着！老子船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呵，无知，狂妄，蝼蚁之态。”空之律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挥动大螯的蝼蚁。

“确实，但让你流血，至少够了。”你毫无惧色，“把琪亚娜还给我们！”

龙枪投出，向空之律者扎过去，她仅是偏头便躲过，你冷笑一声，五指回拉，龙枪立刻调头。姬子举剑而上，枪和剑呈左右夹击，被卷成圆盘的亚空之矛弹开。

你握住长枪再次进攻，空之律者再次掐住你，这一空档给姬子创造了机会，重剑燃起熊熊烈焰，盖住空之律者惊诧的脸。

硝烟散去，你在地上翻了好几次才停下，姬子依旧被掐在半空动弹不得。空之律者冷漠地看一眼流血的右臂，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准备好迎接审判了吗？”

手掌下压，姬子倒飞出去，这一幕熟悉的场景让你心中不妙大盛，“住手！琪亚娜！”你焦急地吼道，一柄亚空之矛洞穿你的胸口，将你钉在地上。

“不要……”你感到呼吸愈加费力，意识因缺氧在涣散。发颤的肌肉使不上一点力，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姬子三块巨石夹击在中间。

事物在湿润的眼中逐渐模糊，逐渐黑暗，压抑和窒息将你拖离最后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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