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梦游天姥吟留别

传说曾经炎国西边是一片富饶的天地，那里有的是广阔的草原和挺拔的连绵的山峰。其中有一座名叫姑射的山，是群山中最高最冷峻的。比三山十七峰都要令人神往。它高到直上九重云霄，不只西边的山，它比任何山峰都要高耸峻峭。如帘的大瀑从云层中倾泻而下，山石与山植们在它的躯体上自由地成长、舒展。忽然间云雾被缓缓拨开，一位神女出现。她侧着身子卧在山头那奇形怪状的松柏上，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腾云驾雾，伏虎御龙。纤细的手指在天上作画，洁白如瓷的长指甲修出西边天上的晚霞。没人知道她是哪路神仙，世人只称她叫「姑射真人」。

我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才做了这么神奇，甚至可以说是疯癫的梦。自古神仙鬼怪的事情数不胜数。于我而言，作为其中之一，并不为其所动。所以我认为我不会梦到什么神佛，可是事实是，她的确出现在了我的梦中。亦或者，我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昔日南华真人著书，言姑射神女，道梦隅化蝶。或许，与那有些许关系吧。

又一夜，我梦到自己穿着青色的袍子，脚底下踩着木屐，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一人爬那座姑射山。电闪雷鸣，巨石滚滚，虎豹狼熊的嚎叫伴随着雷声阵阵。白鳞白须白角白爪的龙在山顶盘旋，它的龙吟响彻云霄，荡开天雾。那位姑射真人好像看得到，又好像看不到。她呼出一缕长烟，云水流融。

又一夜，我梦见自己终于登上了山顶。我看到奇怪的松柏上卧着一个女人，估计那就是姑射真人。她就像个由云雾化作的女人，缥缈的感觉如烟。我抬起自己的右手，一本古书慢慢浮现在我的手中。她把书交给我，开口道：“来我山岭兮，我欲汝往。携书西行兮，莫循世常。”说完梦便黑了，等到天亮我醒来时，我的手中多了一本书。

炎国的江山万里，却也被我一一走过，我也从未有登临过什么姑射山峰。但或许，那神秘的西边别有洞天，还有我未寻到的地方。于是我果断动身前往，可惜无功而返。哪里没有什么接天连地的姑射山，也没有天人合一的真人。

“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或许不是我梦见了她，而是她梦见了我。

又一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好长好长的夜晚，我终于合眼。无知无觉，混沌黑暗。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在周行轮转后，黑白分化，天地洞开，墨色化为江山盛景，埋藏在流云之下。鼓动着狂风的成群骏马在云层上狂奔，逐渐化为更高天上的云彩，一切都只有黑白两色而已。

电光火石之间，天空抛下七彩的飞羽，凤凰率领百鸟冲下云霄，四散而开。虎啸龙吟后，猛兽们奔行在林间，大自然逐渐有了各自的颜色。我抬头看去，「道」已不在。

不，祂无处不在。

“汝竟来兮。”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去，姑射真人就躺在那棵奇形怪状的树上，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我，她摆手招呼我过来，并要我拿书。我摸向自己的内怀，《齐谐》安然无恙的交到了她的手里。

“善兮。”《齐谐》的书页一页一页地翻过，最后也变成了烟尘云缕，纸入天，字入地。我呆立在她的面前，想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她大手一挥，天地轮转，斗转星移。那些以霓为衣以风为马的云神们都消失了，广阔的天地间，只剩我一人。我拨开云雾，地上行走的人们，形形色色，最后都化作风与水，流上了天空。而那些身穿道袍手持拂尘，求仙问道熬炼仙丹的人，穷其一生，却依然在陆上徘徊，很久很久。最后也只剩他们，因为长生而孤独悲伤。

睁眼后，只觉心胸开阔，呼吸畅快，使不完的劲在筋脉流转。我来到中庭，看向高天，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与死期，感叹追求长生不老的可惜。

也为以后我死后，不能在自己的墓前岔开双腿，击盆而歌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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