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枳倚靠在船边,手指在舷上轻点,哼着从辛焱那听来的调子。
晚会早已结束,大家喝的东倒西歪,相互搀扶回到房间呼呼大睡。
此时的船上是静的,海上无风,清月映在海面,随着流水荡漾。
她目之所及,皆为空寂。
这时,万叶也走了过来,靠在她的旁边。
北枳手撑着脸,侧过头,像平时一样调侃:“我以为你多少会喝点呢?”
“那也要大姐头同意才行,我无意麻烦大家。”
见北枳一副自然坦荡,仿佛不知先前弹的曲子有多令人惊愕。
万叶也只能将满腔疑问都咽了回去,顺着她的话回答。
北枳只是笑笑,然后继续眺望远方,她这些天总喜欢望着海平面发呆。
“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终点会不会在那里。“没等万叶接话,她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万叶,如果你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所谓旅途也不过遮蔽双眼的谎言。徒劳无获,终点也并不美好,你会怎么办?”
“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万叶感觉出这问题的不寻常。
“没呀,随便问问。”
她似乎并非真的疑惑,也不是诚心索求答案。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
不去多想这问题的来源,万叶认真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会…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
既然结果注定悲壮,那沿途风景便是最宝贵的馈赠。一味地盯着终点,那就连仅有的美好都抓不住了。
这个答案,北枳早有预料。
可是万叶啊,正因为途中美景,我才更要紧盯着终点。
我怕我驻足流连,不愿去面对残酷的终点了。
就像有些话,终究不能明说一样。
但聪明如你,一定看出了某些不寻常吧。
北枳嗤笑一声,眸中流转着精光:“你说得对,所以明天去爬山吧,去看看山上的风景?”
“你又来了…”万叶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不着调。
“呀,分明是你先扰的我,我说说胡话怎么了。而且我是说真的,“北枳用力敲着舷,语气染上不满,“把我禁在船上一个月了,总要让我去透透气。但凡你拿主意,我也不至于选这个,怎么总是我问你,怎不见你问问我?”
这话似乎点醒了万叶,他来找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我确实有话问你。”
“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先前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嗯?《照心》。”没怎么思考,她很快回答,同时还笑问:“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奇怪?”
“《照心》…”万叶垂着眼,“那这曲映照的,是你的心吗?”
北枳没听明白:“啊,什么?”
“你说过,你只会一首曲子,是……”万叶似乎感到难言,又或者是因为北枳一直装傻让他感到难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
“……是只能给至亲挚爱至人听的曲子。”
“是呀,”北枳一派如常,一副没听出他话中深意的样子:“大家都待我很好,和亲人也没两样。这首曲子适合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啦!”
“没什么好在意的?”万叶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拔高,那一向清朋的眼睛也不似往日平静,泛起了波涛。
“是这件事没什么好在意的,还是对此追根究底的我不值得在意?你这话骗得过自己吗?明明你都清楚,为什么——”
“那你就非要叫我难办吗?”北枳扶着额,神色苦闷地笑着。
她仿佛不能理解,自己明明已经努力避开,这件事情怎么还是摆到明面上来了。
“你说你没喝醉,但我觉得你已经醉了。”北枳已经收了笑,抬眸看向万叶。
与他的兵荒马乱不同,北枳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澄澈平静,深邃的眸子让人读不出任何情绪与想法。
此刻,在他面前的似乎不再是那个阳光般的姑娘,而是稻妻人口口相传的[命定大巫女]。
那个要将自己的情感置之度外,无私、大爱、为全提瓦特的命运负责的[命定大巫女]。
她的语调依旧散漫,但却让人感到那么冷。
“万叶,静心。”
【“冷静,生机还在呢。”】
——
【“这么急、这么凶,心境不稳啊,万叶。”】
——
【“万叶,不要让情绪麻痹你的思维。”】
对上了,这就对上了。
这就是他要在未来认识的——
铃木北枳啊。
可是,我突然不想认识了…
如同一盆凉水,将人从头浇到尾,叫他的一切燥炽都冷却下来。
见他情绪冷静下来,北枳的眸光也沉了,变得灰暗死寂。
这些话本就叫她难说,既怕少年人的执着,也怕自己先败下阵来。
所以到头来,还是要将事情做绝做狠、不留余地,要寒到心里去才行。
可北枳没有赢,万叶也没有输。
终是两败、两伤。
…………
祈晴小试牛刀
祈晴哎呀,突然有点不忍心写海岛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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