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散兵给出了有些出乎荧意料的回答。
“跟着我。”荧纵身跃起,稳稳地踩着高山中起伏的石块,以快到令人难以看清的速度往上跃进。被荧突然甩在身后的散兵为了追上荧,特意将雷元素凝聚在双腿,才勉强追上荧。
现在到达了山顶。而山顶的温度果然比山脚要冷的多,风也大了许多。
荧身上并没有披斗篷,散兵看着单薄的身影站在这么冷的地方,仿佛自己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但眼前的这人偏偏一动也不动,似乎根本不畏惧寒冷。
最后散兵依旧把斗篷让了一半给荧。
“所以,你想听什么?”散兵问道。
“关于创造你的那位,以及你所遭到的,想让你报复人类的不幸。”
“啧……本来根本不想说的。”
“现在你只是个新人。”荧的目光凝聚在据点上,“在愚人众待久了,你也许会变得比现在还要恶劣。可能所有的人做的所有的事都会让你感到不满甚至反感。趁着现在却不说,你以后更不会说。”
“……是吗?原来公主殿下也会关心下属啊。”
“不算。每位执行官在初来乍到的时候都要公布自己的身世。你算是破例。因为我很讨厌迷茫和被动的感觉,所以才需要清楚每一位执行官的底细。”
“哦。”散兵的语气沉闷了一瞬间。
“造我的人,是稻妻的雷神,巴尔泽布,雷电影。她将我造出来之后,因为我无用,就把我扔掉了。”散兵苦笑道,“她不久后又造出了一个人偶,就是雷电将军。所以我就这么被代替掉了,彻彻底底。”
“稻妻……”荧略一思索,“一个被将军封锁住了的岛国,里面似乎正在执行眼狩令。”
“是啊,稻妻。巴尔泽布追求永恒,但她不知道,她所坚持的永恒,是多么脆弱的东西。”散兵笑道,“我迟早,会把稻妻瓦解,让她好好看看,她选择丢弃我是多么大的错误。”
“有这一份野心,我很欣赏。但你已经见识过了多托雷的实验,并且亲身体验过。你一定要承受这种痛苦吗?”
“能获得力量,只需要付出那么一点点代价,不划算吗?”散兵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笑容,“只不过是生理上的一点疼痛而已,怎么比得上那些人给我的伤害?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么看来,我的前半生就是个笑话。”
“前半生,除了巴尔泽布的丢弃,还有别的什么?”
“丹羽,和一个小朋友。先是装成善意的样子……呵呵,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最后还不是都抛弃我了。人类从来不遵守诺言……”
“能详细讲讲吗?”
散兵点了一下头。便从自己被造出来,再到被背叛三次,然后来到愚人众的过程。
散兵过程中讲的情绪毫无波澜,好像这些事都没有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样。
“原来如此……”荧知晓了后点了头,“那么纯真的人偶被染黑了,真可惜。”
“有什么好可惜的?”
“我可是很向往以前与哥哥无忧无虑的旅行生活啊……那时候我和你一模一样呢。”
“……”
“………”
“好了,聊了这么久,天已经快亮了。趁着任务开始之前好好休整休整吧。”荧站起身,却被突然侵入的寒风冻得一激灵。
“看来人类的肌肉冷却下来时候,身体的抗寒性也会下降啊?”散兵打趣道,“这么看来,人偶的身体还挺方便的?”
“啧……”荧不甘地坐回了斗篷的旁边。斗篷里是热乎的,荧感觉自己第一次做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这么磨蹭和费劲。
是突然放松下来了,精神也跟着松懈了吗?
荧感到一阵困意席卷而来,但自己又不能在山顶睡着。一时间觉得精神选择方面的问题及其痛苦。
“哈……”散兵叹了口气,把斗篷全都披在了荧的身上,“困了就睡。我是人偶,不怕冷,不需要休息。”
荧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自主地悬空了,过了一晚上,加上突然放松的紧绷的神经,荧很快就睡着了。
“和去蒙德之前的区别很大啊……是那些民众的原因吗?还是说,有别的谁……”
如果都不是,那真是没想到公主殿下这样的人,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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