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那天的糖

花鹤鸢抬头：“哥哥他们太忙了，云心先生能陪我去购置些年货吗？”

“嗯，何时？”

他心中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却没想到凌晏如应了下来，花鹤鸢立即道：“现在可好？”

凌晏如点点头，见天色不佳，拿了把伞，关门落锁。

凌晏如牵着花鹤鸢的小手，走在街上，街上较于往常明显热闹了不少，凌晏如的冷淡显得格格不入。

花鹤鸢抬头看着凌晏如：“云心先生不高兴吗？”

凌晏如摇摇头，依旧目视前方，拉着花鹤鸢，免得走散了。

“云心先生。”花鹤鸢又唤了一声，凌晏如低下头去，看着花鹤鸢。

“我想要那个。”花鹤鸢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去买的人不少，看得出来，这人的手艺不错。

“嗯。”凌晏如看了一眼人群，将花鹤鸢抱起，“别碰着了。”

“好。”小小个的花鹤鸢声音软软糯糯，他搂着凌晏如，也不乱动。凌晏如的身形轻快，花鹤鸢感觉自己没碰到什么人就到了摊前，凌晏如的声音传来，“自己选一个。”

“噢。”花鹤鸢伸手去拿了一个，“我想要这个。”

“好。”凌晏如腾出一只手来付账，即使仅用一只手也将花鹤鸢托得稳稳当当。

走到人群外，凌晏如将花鹤鸢放下：“衣服可有脏？”

“没有。”花鹤鸢摇摇头，“云心先生抱着很安心，一点也没挤到。”

“那便好，可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凌晏如重新牵起花鹤鸢的手，“再逛逛便回去吧。”

“嗯，好。”花鹤鸢咬了一口糖，“云心先生过节不回去吗？”

“不回了。”

“不回了？”花鹤鸢有些不解，他又询问道，“那上次云心先生回家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凌晏如的回答很简短，声音格外的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围不知为何突然就安静了一下，仿佛世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话音刚落，周围再度热闹起来，刚才的寂静不复存在。可是花鹤鸢听得很清楚，他不由得握紧了凌晏如的手——即使相较于凌晏如的手来说，花鹤鸢的手的力量微不足道。

他仰起脸，笑着对凌晏如说：“云心先生，花家随时欢迎你。花家，也是你的家。”

花鹤鸢突然松开拉着凌晏如的手，解下腰间的莲花状玉佩，直接塞进了凌晏如的手中：“这是我的周岁礼，独一无二，今日就送给云心先生吧。”

凌晏如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会送给他这个东西，尚未开口，一道惊雷响起，凌晏如将轻轻花鹤鸢拢到身边。

雪花纷纷而至，花鹤鸢抬头看天，旋即，灰暗色的天空被一把伞挡着了：“下雪了，我们回去吧。”

花鹤鸢点点头，不再言语，乖乖的咬下一小口糖画，在口中含着，糖渐渐化开，甜滋滋的。

更多的细节，花鹤鸢早已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一天的糖很甜很甜，云心先生也温柔得不一般。

许是过节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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