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下）

迷迷糊糊感受到腿上的凉意，身上的疼痛也越发清晰，微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散白净的下颚。这个姿势——在他怀里？！

荧一个激灵，意识恢复不少。察觉到怀中人的动作，散低头看去，荧的眼里就只有他那张精致的脸，眼神乖巧而委屈。“……醒了？能自己下来吗？”

……拜托，这是在天上飞啊！

“不行，还是疼。”荧帝闭上眼睛，嘤咛着拉着他胸前的衣料，一会儿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荧的鼻息喷洒在他脖颈上，温热而酥痒。

明明是人偶，被触碰到的地方却开始发烫——两人都是如此。荧悄咪咪睁开眼，细细观察着他的颈线，柔和而……诱人。如此露骨的眼神，散怎么感受不到？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沉默良久，声音低沉的开口：“你应该不想摔下去吧？”“……哦。”荧不情不愿地移开目光，但还是时不时瞥一眼，然后在心里流口水。

待荧用眼神把散上半身描摹了个遍后，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要去哪啊？”

没有回应。

……？懵懵的荧。

散其实有些慌乱，他本想抱起荧去疗伤，结果一抱就有一种朦胧的感觉，怀中异样的感受更令他心神不宁，于是忘记了目的地；又或是飞行的时候他一直注意着荧的动作，没有分心辨别飞行的方向。总之就是，他被荧吸去了全部注意力。

“哦，你似乎对璃月的地形不太熟悉。那就找个平地下去，回尘歌壶吧。”荧给他搭台阶下。

少年别过头去。

什么跟什么，这里，是须弥！

……

回到尘歌壶，两人来的荧的房间，散把荧放在床沿上，自己搬个小椅子坐在对面。荧脱去靴子，腿沿着床边伸直，拿起工具给自己处理伤口，抬头问散：“要不要我也帮你处理一下？”

散看见她白净的小腿上青青紫紫的磕伤，还有大腿上细细密密被利刃划破的伤痕，明明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自己却有些痛。同时他也有些愠怒，她怎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散看着荧伸出的手中的棉签，接过来，不过是为荧擦。荧怔愣一瞬，看着那垂着的紫色脑袋，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不过荧很快就笑不出来了。这棉签上蘸的不知是鬼兜虫的血还是钩钩果的汁，又或是偏方中的奇特植物的汁液，涂在伤口处，竟有些轻微的刺痛，更何况不是自己处理，就不能得知下一处擦在哪里，刺痛和棉签滑动的痒意交织，异样的感受完全无法忍耐。

荧的身体微微发颤，紧咬下唇，脸颊憋得微红，忍不住发出轻哼。

散的动作停了停，几秒后又继续了。

结束后，散抬起头，看见荧垂着头脸蛋红通通的样子怔了几秒，低声问：“上半身需要处理吗？”

？！

荧被抓住肩推倒在床上，脚踝被握住。

“嘶！”

因触到伤而轻叫一声。

散拿开手，看着那鲜红的血痕，低头将嘴唇贴在上边。荧被奇怪的触感惊到了，扭动了一下身子。

他不但没有抬起头，反而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荧的身子一激灵，呼吸加快，散抽出一只手固住荧的手腕，令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做什么？”她处于被动状态，的声音颤抖。

散抬头与她对视，笑了笑，她平时不是挺精神的吗？整天得意洋洋地在他面前晃，怎么这时候焉儿了？

“你们人类受伤了不都习惯舔一下血吗？今天我帮你好了。”散的声音仿佛带蛊，搅得她的心疯狂地跳动。“我记得，你战斗的时候吐了一点血对吧？”

散看向她唇角，又笑了笑，这笑容让荧感到一丝可怕，挣扎得更强烈了。

“别动。看来你挺期待的。”

散靠近了一些，荧清楚地看见他细腻的皮肤和带着笑意的蓝紫色瞳仁，眼见他靠得越来越近，脸都要挨在一起了，只得撇开头闭上了眼睛。

“说了别动了。”散看她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玩心更胜，掰回她的头，真就低头对准唇角吻了下去。

感受着唇角的痒意和柔软，似乎差一点点就可以碰到嘴唇，荧吞了吞口水，不禁在心里想：影为什么会想到把人偶的嘴唇和口腔做得这么细致啊？

再抬头，看见荧脸上一片潮红，潋滟的金瞳幽怨地瞪着他。来脾气了？但是散依旧不管她的反抗，这次又是对准红润的唇。

“等等！唔”荧想说些什么，结果被硬生生堵住了，双唇被轻轻啃咬着（也不知他尝出个什么味道没有），又被舌尖顶开，触碰牙关乃至舌根。纠缠着，有些痛。

离开时，荧大口喘气，嘴唇更是鲜红，脸都已经红到耳朵根了，就差冒烟。

散的耳尖也悄悄红了，不过看着荧窘迫的样子，还是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看着少女，倒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让人讨厌不起来。

缓过来了一些，荧瞪着他，开口道：“谁教你的？”

散有些愣，本以为她会骂自己，结果她却是这样说，况且这个语气，就好像她是自己家长一样，还感受到了一丝丝醋意。

“呵，管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是我姐姐。”姐…姐？荧有些动容。散眯了眯眼，他从来只对一个人叫过姐姐，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反应。罢了，逗逗也无所谓。

“怎么？喜欢这样吗？姐姐？”散笑着说，低沉的少年音惹得荧心痒痒。

“嗯……”不自觉地应了下来。

有意思。“既然姐姐喜欢，那就再来一次好了？我还是第一次尝到津液的味道呢。”

……？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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