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眼,耳边响起嘈杂的风声,再一睁开,面前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旅行者!你醒了!没事吧?”一个奶白的团子叫着。荧定了定神,“我睡了很久吗?”“嗯!我都担心你是不是醒不过来了!”“这样吗……没事的。”
荧转过头,另一人早就在荧醒来时就走远了,荧四下寻找他的身影,终于在一棵树下看见了他。散正思考着什么,见荧来了,转头望去,第一句话就是:“嘁,我还以为你给自己睡猝死了呢。”
荧低下头,过了不久,就传来了小声的啜泣声。散皱了皱眉,“喂,你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话虽如此,但他一直盯着她,手几次抬起又落下,看起来别扭极了。
荧抬起那张通红的脸,向散扑了过去。“!?”散被撞了个满怀,险些没摔在地上。“你……干什么?”本来的汹汹气势突然焉了下去,荧抓住他的衣襟正无声地流泪,一颗颗泪珠从脸颊滑落到布上,湿成一片。小小的身躯也一颤一颤的,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散的脑子忽然呆住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珠。结果荧更加来劲,直接抱住他,放声哭了出来。散的脸再也绷不住了,垂下眼眸,轻声低语。嗅着怀中传来的源源不断的芬芳气味,感受着温暖的触觉,不知是哪位少年,耳朵爬上了一丝绯红。散的手几次抬起,在半空中顿了顿,又落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光线时昏时明,一阵又一阵的风来了又去了,散坐在草地上,怀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荧。她已经哭“晕”过去了。现在,散的心情十分复杂,但除了这些,总感觉她好像是在故意耍自己。他现在也不敢动,怕她惊醒又闹一阵,腿已经麻木了,毕竟荧也不是太轻。
这么个清闲的时候,最适合思考一下那件事了。想到这些,散紧锁着眉,尽量理清脑中混乱的记忆,在某一个片段,似乎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散望着那个背影,亲切又陌生。“不!不要走!”他竭尽全力地奔跑着,可却依旧没有挽留住她的脚步,她冷漠地往前走,一步又一步,任凭身后之人声嘶力竭地呼唤。散再也跑不动了,摔倒在地上,“不……不要走……”那人在远处忽然停下来,转过身——
突然,一阵强光射来,眼前一片白茫茫,那个身影也隐匿在耀眼的光芒中了。散猛地睁开眼睛,呼吸变得紊乱而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情景,拼命在脑海里找寻那人的面庞。
一只微凉的手忽然抚上他的脸颊,散一惊,低头一看,正对上怀中之人担忧的眼神。他迅速转过头去,拍开她的手,“既然醒了,就赶紧爬起来。”说罢作势要起身,可荧依旧没有丝毫举动。
“……喂——”荧倏然抬起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把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了。两人的鼻尖只相距三厘米左右,这使得散不得不对上荧的眼睛。想要让傲娇猫咪露出伤口?且看咱们的荧帝。“你怎么了?”荧向他发问,眼神乖巧而恳切。呼出的热气扑在他脸上,刺刺痒痒的。“……你先离远些!”看着少年面红耳赤的样子,荧轻笑一声,松开手,站起身来。
看着他整理斗笠,把自己的脸得严严实实的样子,荧抿抿嘴,不小心又笑出声来。他其实有些地方没变嘛,只是心中的色彩丰富了,不再仅仅是一片纯白,甚至沾染了一滴黑,不过无所谓,不论他是什么样子,都是她的阿散。
散的动作顿了顿,突然向荧走去,她还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就被猛地推倒,可就要摔倒地面上时,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是被什么东西轻柔地托住了,才堪堪落地。“?!”散欺身而上,这时两人的距离再一次缩短,鼻尖只差一厘米相撞,温热的呼吸拍打在两人脸上,潮湿了嘴唇。荧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呆呆凝视着散,带着些许恐惧。
散勾起唇角,“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最近你挺狂嘛?”荧一听很快反应过来,脑子一热,不甘示弱,再次缠住他的脖颈,使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两人的眼中也只剩下彼此的模样。“哦?那就看谁能坚持到底了!”
“旅行者……啊!!!”摘完果子回来的派蒙看见这一幕,果子撒了一地。两人也被尖叫声分开,飞快地站在离对方一丈远的地方。“你们!……我走行了吧!”尴尬的沉默……荧与散悄悄瞥了一眼对方,无一例外,都是满脸通红,耳朵也羞耻地爬满绯色。
“……哼,嘴上说的置气话罢了。”荧依旧不肯败落下风,嘴上仍在争斗着,“虽然看起来很强势,实际上耳朵早就烧起来了吧。”
“呵,说的好像刚才差点没把我脖子掐出血来的人不是你一样。”
……
……空气变得好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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