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诏前将军凌不疑,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尤著。今封凌不疑为光禄勋副尉,统领羽林卫左骑营,另总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曹常侍宣完旨,恭敬地请凌不疑换上圣上赐的车服,回宫参加圣上准备的接风宴。可凌不疑却潇洒的披上车服,带着黑甲卫去查军械案去了。
这本是为庆贺凌不疑归来而设的接风宴,奈何主角没有到场,汝阳老王妃倒是来了。
“这凌不疑真是面子大,陛下设宴他都能不来”
“所以说就是陛下恩宽,才纵出了凌不疑这般的品行”
“陛下着实不该”汝阳老王妃碎碎念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文帝无奈扶额,叔母经过这几年功力见长啊。他看向越妃,后者朝他笑着摇摇头。得忍忍吧,长辈嘛。于是不管老王妃自己动筷开始吃饭,众人见文帝动了筷子,也紧随其后该吃吃该喝喝,
汝阳老王妃碎碎念结束看见,见无人应和,还都大吃大嚼,不由得悲从心起,哭喊道“我可怜的裕昌啊,你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看人家”
这话一说文帝只好放下筷子,心中想到又来了,自裕昌四年前远嫁后。叔母每次的宫宴不管有没有下旨召她入宫。她总是要来,来了以后呢。逮个人说一阵,最后再以裕昌怎么怎么样来结尾,都成了惯例。文帝想着汝阳老王妃就是何时才能结束她的念叨时,只听一声
“臣凌不疑,特来请罪”凌不疑在抓捕完董仓管后,直接来到了接风宴上。未换华服,仍旧一身铠甲。
“子晟,来了”文帝见到自己的宝贝养子终于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自是高兴。
可汝阳老王妃愤愤不平道“凌将军真是厉害,陛下亲自设宴。尚能来迟,也不知有何重要的事”
凌不疑面容沉静,郑重说道“军械案,事关重大。所以才来迟,老王妃不懂军政之事,故有此问”
汝阳老王妃啥也没听懂,只觉凌不疑变相地说她蠢加上裕昌的事。于是怒从心头起“裕昌瞎了眼,才看上你”
三公主闻言,就要起身反驳,身旁的二公主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五公主无所谓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五皇子自知自己管不了事,就是吃吃
凌不疑倒是纹丝不动,定定立于堂下。仿佛老王妃说的不是他。文帝自然不能让自家孩子平白挨骂,出声打岔“子晟,入座吧”
汝阳老王妃看文帝护着凌不疑,捶胸带着哭腔道,“陛下想想裕昌这些年受的苦,我心里难受,这凌不疑还,还……”
“老王妃不必如此,李大人早传信来,裕昌已在路上,定能在正旦前赶回。到时不就是阖家团圆了吗”出声的是和事佬太子文子端,他想给凌不疑解围的心是好的,可惜话说的不对,引得老王妃怒目而视
“阖家团圆,太子你说这是什么话,我家裕昌在外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在都城大吃大喝的时候有想过吗”汝阳老王妃头发都竖起了几根,呼吸急促,眼睛瞪的圆圆,一直盯着文子端。若非陛下在场,只怕就要仗着长辈的身份拍案摔杯而去。
裕昌,凌不疑刹时一怔,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四周搜寻,宫宴上未曾见到她。以她的性格,若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肯定是要来的。这样在宫宴上正大光明地偷偷看他的机会,她总要来的。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不想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想到此,目光不由变得温柔起来,凌不疑轻笑一声。不过大家都注意力都在太子和汝阳老王妃身上,未曾在意这些
太子妃见太子被怼的哑口无言,慌忙找补道“王妃,殿下,也是为了宽慰王妃”
越妃想不愧是夫妻俩,这也是个不会说话的,她看了一眼汝阳老王妃,朝太子妃说道“储妃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说多错多”
“母妃教训的是”太子妃当着众人被越妃训斥,虽心有不甘,但只能勉力微笑道
越妃叹了一口气,温言道“叔母,裕昌既然回来了,合该高兴才是。总是这样让裕昌回来如何能安心”
“话虽如此说,可是,可是”汝阳老王妃心绪翻滚,渐渐地没了声音
凌不疑看着这番你来我往,甚是疑惑。陛下对汝阳老王妃虽有不耐,却没有生气的意思,皇后素来性子好不奇怪,越妃也出人意料的,没有太过反驳汝阳老王妃,反而有些顺着她的样子。他饮了一口酒,看来他这四年错过了不少东西。凌不疑的眼风在席间一略而过,最后落在文子谦身上
于是文子谦在宫廊遇到了早就等在此处的凌不疑。夜晚很冷,看着身着铠甲倚着柱子凌不疑,文子谦只觉更冷了,他搓了搓手臂,踮起脚尖,准备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刚抬脚就被凌不疑叫住“五殿下,好久不见啊”
文子谦只好满脸堆笑的说道“子晟好巧啊,原来你在此赏月啊,是我打搅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谁没事欣赏一轮下弦月
凌不疑眼眸微抬,怡然而笑,“五殿下,裕昌今日因何没来”
“裕昌啊,她正从南越回来的路上呢,你不知道”
“南越”凌不疑神色瞬间转换,双眸透出寒意,“远嫁南越的公主是裕昌”
凌不疑眼神锐利,五皇子似是感觉到了一股杀气。“你别这么看着我,又不是我让裕昌去的。是她自己要去的。不过吧,父皇也不可能让五皇妹去,宗室女中只有裕昌的年纪刚好”文子谦拍了拍手,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凌不疑生出几分怄他的想法“拜你所赐,她又嫁不出了,与其让父皇下旨,不如她自己去。你看啊,汝阳王妃现在这样子,仗着裕昌在宫里是飞扬跋扈,谁敢说她的呀?说不得汝阳王府是赚了还是赔了”
说话间不过一阵微风吹过,竟这样冷如同刀子直吹入凌不疑的心中,他一时呆愣在原地,连文子谦何时离开都未曾在意。原来一晃四年,却如隔世
“少主公,圣上没有怪罪你,没进宫就直接去办案吧”梁邱起担忧地问道
“怎会怪罪,少主公是圣上义子,圣上怎么能忍心呢。”梁邱飞大咧咧的说道“少主公,圣上没赐个手谕令牌什么的。让咱们想查谁就抄了他的家,大杀四方。”
“那到底给了没有”
“你当咱们还在战场,就知道打打杀杀”
清冷的宫道上,只听梁邱起,梁邱飞,在喋喋不休。
凌不疑终是出声了,他眼神锐利“今日凯旋归来,圣上说功可抵过。但关于这军械案圣上的旨意是,再缓缓”
“那,咱们不再继续追查了”
“我何时说过不查,偷换军械,乃我心中多年芒刺,缓不了。另外”凌不疑突然停住了脚步,“李宗应该回来了,去查一下南越王妃的事”
梁邱起只应了一声是。便随着凌不疑,继续大步向前。几步之后,凌不疑唇边露出一丝苦笑,“还是算了吧”说完便快步离开
梁邱飞一脸疑惑,“算了?是哪一件算了”
梁邱起真真是怒阿弟于不争,持剑的手打向了梁邱飞一脸嫌弃地说道“笨死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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