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听着聘礼清单,深觉凌不疑真是有钱。黄金二百斤,白银万两,马匹六十匹,金茶筒一个,银茶筒两个,银盆子两个,绸缎一千匹,驮甲二十副,玉器二十件,玉如意四柄,龙凤呈祥琉璃盘一套以及名人字画,还有各类糕饼、鸡鸭鱼肉、甚至府邸良田。凌不疑确定没把凌府的私库搬过来
汝阳王老神在在地高坐主位,也不管这些。汝阳老王妃听得倒是十分的高兴,聘礼越多越说明她家裕昌受重视啊。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凌不疑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他是哪里不满,汝阳王府他都不愿意进
阿素闪身进门,朝裕昌耳边低语道“凌将军不在府中,两位梁邱将军也不在”
“知道了”
裕昌看着老王妃为凌不疑还未到急得直跳脚的样子,思忖了一会,扶住老王妃笑道“大母,我不是和您说了,子晟他来不了”
老王妃不听则罢,一听又急急的想冲出门外,“他想干什么啊,下聘都有本事不来,有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大母,大母”裕昌急急的拉住老王妃,递上一杯茶说道“是您自己忘了,我和您说过子晟今日有军务的”
老王妃接过茶,且疑且惑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裕昌带着暖暖的笑意说道“昨日我和您说的时候,您和徐大母聊的正欢喜,只回了我几句好好,我还以为大母您听见呢”
老王妃这才醒过神来,是有这么个事,裕昌当时说了几句话,她也没在意。她拍了拍额头,道“我都忘了,只是既然来不了,换个日子就是了”
“大母,不过是下聘,换庚帖,不必非要子晟来的”
“话虽如此,但能来不是更好吗”
裕昌见老王妃还纠结在这事上,眼睛珠子一转,笑道“大母您没有答应淳于氏来下聘吧”
“这…”老王妃放下茶盏,眼神向外飘去,不敢看裕昌
“她肯定是答应了”汝阳王啜了一口茶,道“人家说两句好话,她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你,你,你…”老王妃起身,指着汝阳王,半天没哆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裕昌将老王妃扶回座位上,“大母,您答应我不让城阳侯府的人来,我才答应您把下聘的地方从公主府改到王府的”
老王妃呵呵地干笑两声,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裕昌,那是你未来君姑”
“大母,我的君姑是霍夫人”
“那霍君华…”
“大母”裕昌眉眼微蹙,道“那是子晟的阿母,我应当孝顺她,尊敬她。我若喊淳于氏君姑,岂不是打了她的脸。子晟的面子又怎么过的去”
老王妃想可如果不喊,她费心费力地把淳于氏变成了城阳侯府继夫人又怎么说,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她只好拍着裕昌的手说道“那城阳侯府毕竟是凌不疑的家,将来他也是要回去的,怎么能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大母,难不成还担心城阳侯能把侯府交到侄儿手中,而不是儿子手里。将来子晟回去城阳侯府时,城阳侯和淳于氏必然是在子晟手里讨生活,此时僵不僵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虽这么说,可…”老王妃还欲讲些什么,就听见一声
“我来迟了,王妃”淳于氏姗姗来迟,进门就是套近乎
老王妃见淳于氏来了,立刻转了脸色十分热情周到上前说道“你来就不算迟”
淳于氏左右瞧瞧,见凌不疑不在朝老王妃说道“怎么不见子晟,不会是知道妾身来了,心中不高兴,不肯来下聘吧”说完还有手绢按了按眼角
裕昌摸着下巴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淳于氏,想淳于氏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就是现在看哭的也是风韵犹存啊,难怪城阳侯喜欢她。她不咸不淡的说道“子晟是有事才没来,断没有为城阳侯夫人不来的道理”
老王妃知道裕昌不喜欢淳于氏自不会给她好话,赶忙说道“是啊,子晟昨个就说了这事,我想着下聘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改日子”
“是,是嘛”淳于氏见凌不疑不在,本想挑几句,让老王妃闹起来。没想老王妃倒先替凌不疑解释起来了,让她的眼泪不知是哭还是不哭
汝阳王看着底下这群女人的你来我往就觉头疼,于是茶盏一放,抬脚就走。裕昌瞧见了赶忙上前扶住汝阳王,也跟着离开了。只留下老王妃和淳于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话说到凌不疑日前得到韩武在西村可能遇险的消息,便急忙率人来西村寻找韩武留下来的信息,凌不疑抓起一把地上的土,放到鼻下闻了闻。不多时,梁邱起前来禀报道“少主公,方圆十里我们都搜遍了,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凌不疑捻了捻手里的土,“此处泥土潮湿,人行在上必会留下足迹。可这附近干净平整,别说是韩武的足迹了,就是连马蹄印都不曾见,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处理得这么干净,必定是军中人”
“那些人竟然是军中的,那韩武…”
“韩武或许还留下了其他线索,再找找”
“可是四周我们都搜遍了”
凌不疑观察到有一处泥土与其他泥土格格不入,踩上去也更加松软,于是吩咐道“挖”
两名黑甲卫上前,没过多久就挖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梁邱飞接过打开一看,是两长两短,四根树枝
凌不疑想起之前与韩武对的暗号,看见这两长两短的树枝便知道韩武没事“韩武发现自己被人追杀,在此埋下线索,两长两短,证明他还活着,他会自己来找我们的。暗中留意,是否有关于韩武的其他线索”
“是”
“即刻启程,连夜赶回都城”
“是”
凌不疑将东西递给了梁邱飞,梁邱起奇怪的问道“这么着急回去吗”
“我得回汝阳王府,下聘当日失约,理应登门道歉”
行至城门口时,却见到了有黑甲卫在等自己,他随即询问道“因何事在此”
“公主传信,今日下聘之事,她以少主公有军务为由向老王妃告了罪,请少主公不要说漏嘴”
凌不疑微微一滞,握紧了缰绳,“知道了”随后向梁邱兄弟吩咐道“你们先回去”
“是”
裕昌沐浴更衣完,擦着头发,来到外堂,看见凌不疑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见她出来才转过身来说道“抱歉,下聘当日失约了”
“你是有事才失约的吧”裕昌边说边走,绕过了凌不疑,来到妆台前,对镜擦着头发“而且是不能告诉我的事”
“嫣嫣,我知你生气,但我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打我骂我都行”
“别生分我,别不理我”
凌不疑见裕昌就是不应他,头一回慌了神,不知所措,心里笼上一层愁云
裕昌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皱紧双眉,神情凝重的凌不疑,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又把手中的布递给了他。见凌不疑疑惑不解说道“替我擦头发,我就原谅你了”
凌不疑心神一松,舒展了双眉。屋内的烛台也早已被点亮,橘色的灯光下,映的少年将军也多了几分暖意,擦发的手越发的轻柔起来
裕昌望着映在铜镜中的凌不疑,谁能想到战无不胜的凌将军,也有一日化为绕指柔之时,这般想着就回身抱住了凌不疑说道“算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你总这般把我丢下,小心下次我把你丢下”
凌不疑放下手回搂住裕昌,眉眼带笑笃定地回答道“你不会的”
“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裕昌说着就要去捏凌不疑的脸,被他抓住搂在了怀里
凌不疑感觉到手掌下火热滑腻的肌肤,裕昌畏热,睡裙质地单薄,加之刚刚沐浴完,衣裙还紧贴在肌肤上,看得他有些眼热了。于是他伸出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划过裕昌的脸颊
“明日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
凌不疑指腹揉了揉她耳朵,用那几乎可以化作实质的侵略性目光看着裕昌“去,就知道了”
下一瞬,凌不疑俯下身,强势的吻上裕昌,捉过她的手圈上他的脖颈,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腰。
不过总要有一人克制住,裕昌找了个时机,压住了那炽热的手,小口的喘着气,冲凌不疑说道“凌将军对谁都这样吗”
“只对你”凌不疑慢条斯理的说道
“可有些事不是成婚后做的吗”
凌不疑清醒过来,赧然地说道“我下次尽量克制”
人很羞涩,可话十分大胆,听得裕昌心热不已,凌将军还是很会说情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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