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杨（49）

教室里空无一人，黄芷陶和潘老师说了一声已经回家去了，季杨杨从旁边教室走过来，看见那个变得萎靡不振的人，他拧着眉走过去。

“…欢欢？”

乔欢伏在桌子上，听见声音后支起上身爬起来扭头看他，她长的白哭起来格外显眼，眼睛鼻子全泛着红，眸里水汪汪的淌着泪，十分可怜的样子。

季杨杨上次看见她哭是因为自己挨了一巴掌，她心疼不得了，捧着他的脸哭的很是伤心，可爱的不得了，现在看却满是忧愁难过了。

教室里有摄像头。

他带着她去了活动准备室，学校举办活动时会在这里排练节目，现在用不上，里面堆满了往日里购买的道具，虽然有些杂乱但还是很整洁的，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摄像头。

他拿了把凳子让她坐，乔欢不愿意，他自己坐下去向她张开手，她才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她已经止住泪水，不再哭了。季杨杨却依旧拧着眉，很严肃的模样，紧紧的揽着她，手上的青筋尽显，他知道她需要安静的环境，也需要一个可以让她依赖的人。

乔欢侧头看他眼圈还红着，声音嗡嗡的。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一样的句子，不一样的时间，

季杨杨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眼角，又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乔欢难过的搂住他，不吭声了。

季杨杨唇角垂了下来，这个年龄的他们，对如何处理父母与自己的关系，会无措也会冲动，但最终大多归于伤心，不只乔欢一个，他也这样。

……………………………

宋倩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情绪，从那间教室走出来时的步子都是虚浮的，连乔卫东扶在胳膊上的手都没有推开，她呆滞的、彷徨的、难过的离开了学校。

乔卫东把她送回家后没有离开，她进了卧室，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一会儿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声音越来越大，他紧紧抿着嘴，把眼镜放一边双手捂住脸弓下腰。

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有关，是他造成的，如果当初他没有负气做出那个决定，或许她们一家四口也会像方圆家一样的和和美美。

乔欢回家时乔卫东已经回来了，他换了一身居家装坐在沙发上，家里一片寂静，电视没开，他只是坐在那里，思考一些他曾经以为理所应当的事情，原来事实与他想的有很大出入。

门“咔哒”一声被关住，乔欢扶着墙壁换鞋，与往常一样回房间放书包然后去练琴，只是从她的动作中能看出她的低沉。

“……欢欢，和爸爸说说话。”

乔欢的脚拐了个弯走去客厅，她紧紧的握着手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收着下颌眼帘半垂，神情淡然又冷漠，漠不关心的等待爸爸对她的“审判”。

乔卫东给她倒了半杯水放在茶几上，小心试探着开口。

“今天，在学校说的话都是真心话吗？有没有，有没有为了让妹妹能去南大说的赌气的话呢？”

“是真心话，在我心里，妈妈更疼爱妹妹。”

很坦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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