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杂乱的物什，剥落的墙漆，肮脏的熏迹，破败的旧屋剥丝抽茧一般呈现在我的面前。我：这……是哪？是梦吗？ 我压下心中的恐惧，壮着胆子在这个让人心里发毛的地方摸索起来。 我：那些闪光的东西都是什么？去看看吧。 我走到桌子旁边，发现是一个笔记本？ 我：是这件屋子的主人的吗？没有落款。总不能一直困在这里。 这是一本日记，年头有些久，不过字迹是清晰的。笔记本上写道：上帝对摩西说‘我要怜悯谁，就怜悯谁；要恩待谁，就恩待谁。’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忘记的人吧。我在想如果能回到最初的地方，我宁可从未遇见他。如果，如果能重新书写开始……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既然是梦一样的相遇，又为何不能久梦不醒？既然是梦一样的回忆，又为何不能像梦一样的忘记？事情本不应该，或是本不至于这样发展的。 我抚摸着并不光滑的纸页，翻看着日记的内容，却突然感到了一股吸力。

我：我被吸进日记里了？ 雷声大作，猛烈的大雨像是要冲刷掉人类的理智。眼前有一对男女纠缠着，他们像是在争吵。 少女：在我心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凶手。你牵我的手时也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对不起…… 砰一一 像是枪声，我回到屋子里，手上的日记在此处戛然而止。结尾被人用黑笔狠狠地画上斜杠，后页也被撕得七零八落，留下一个让人猜不透的结局。 我的余光瞥见了墙上挂着的几幅看不清内容的画。画纸泛黄，年代应该有些久远，我走进了才发现画上的内容也有所不同…… 第一幅画似乎是一户人家的聚会，长辈手里握着一块玉，一个孩童正坐在他的腿上。第二幅画中是个大院落，院落里挤满了官兵。第三幅画中一位男子和一位姑娘相对而立。我盯着画，一股浓郁的黑烟从画中窜出，将我完全包裹住。 周遭一盏一盏的灯被点亮，随着我的目光一直绵延到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朝我伸出了手。 男人：不是要放河灯吗？快过来。 我：……是在叫我吗？ 男人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在他蛊惑的语气下，我鬼使神差地向他走去。身子蓦地一滞，眼前一道欢喜的影径直地穿透过我的躯体。

这才发现男人的目光竟是一直落在我身后少女的身上 少女：不求来生，只盼今朝，白头偕老…… 他们没在河边待上多久。两人刚背过身子，河灯毫无预兆地烛火高涨。转眼间就被吞噬沉入河底。我回过神时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再看向画的时候，发现画也被大片的墨迹覆盖了。 我:……

脚下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似乎会反光。 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反复翻看着刚才捡到的碎片，看样子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尽管如此，仍不难看出它做工的精致。我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不知为何，这块碎片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 我：还有其他的碎片吗？ 我在附近找了起来。 我：总共四块碎片。 我移动着碎片，将他们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一阵奇异的光迸射出来。。待光芒消褪后眼前又换了景象。 我：这些画面……是什么？是碎片里的记忆吗？ 少年：姐姐，我不许你去和亲！ 是一男一女站在桂花树下，花开满的桂花树还挂着福袋，本还在系袋子的少女闻言，身子一僵。 姐姐：这件事哪里由得了你我。 少年：姐姐，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这就去跟皇上说，让他把你许配给我！ 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弟弟，我是姐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少年：姐弟又怎样？！我只是爹的养子啊。 不知道少女脸上的表情如何，但少年却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神色，他转身跑了出去，连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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