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用药后,白枭的情况似乎并未好转,反而是额头蒙了一层冷汗。
神棍不予理会,就将他搁在那,自己站在窗台边,借着晨曦仔细端详着一副画,而后又轻轻将其放下,捣鼓其所谓的解药。
白枭紧闭着眼,意识被千万根无形的银丝捆绑着,身不由己的扯动着。
白枭(又是这样……)
被牵拽着被迫经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回忆起那些本该永远深藏的该死的记忆。
这种感觉是极端难受的,就像无数根针恰如其分地插入骨关节之中,控住行动,留下思维。
倒不如一把火烧了思想的混沌,来得痛快。
这次,似乎又稍有不同,白枭恍惚间能看到画面了,只是视觉却是第三视角。
耳旁传来恐怖的嘶吼声,犹如被兽性大发的野兽撕咬着的猎物,脆弱不堪地发出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鸣。
天地间是暗红色的,镀着薄薄的血幕。
着实不算一个好的开端。
记忆中缺失的空白,式苒的日记中被撕毁的片段……
在这一刻,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地喷涌而来。
白枭隐约察觉到将会有巨大的灾难等着他,但被囚禁住的意识实在无力细想。
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并接受。
式苒:“子示……跟紧我。”
式苒:“不要害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式苒抱着小白枭的脑袋,抵着额头,一遍遍低喃着。
年幼的他不懂“痛苦”正在悄然逼近,更不会有惧怕心理,真正在害怕的是式苒。
他们被发现了,真是糟糕,如果无法逃脱,会有大劫难的……
式苒站了起来,拉着他,在暗与昼交替的世界中穿行,他们不可跨越火把的亮光,只能不引人注目的规避危险。
这是上一次梦境的重演与扩充。
白枭的意识就跟着他们一起奔跑游走,机械地目睹着一切,不能涉足改变。
心在剧烈的狂跳,随着那滚烫的火把。
明亮的画面中映射的满是血腥。
小白枭落了后退,被几个武兵追捕,但这不幸中的捷报是式苒逃脱了。
只是遭遇种种的人少了一个,小白枭也不必担心他那个不太靠谱的妈受到伤害了。
只要没了自己,式苒足以远走高飞,去任何坏人找不到她的地方……
小白枭那时心里的念头是这样的,完全没有寄人篱下的恐惧。
然,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疼痛便是最真实的恐惧。
被绑在受刑台之上,头发散落着,依稀听见刽子手傲慢的语气:
万能的npc:“啧啧啧,小小年纪,倒是可惜喽。”
万能的npc:“呵,长得倒是有几分白羽族人的模样,只可惜混了点杂种,休怪吾等不客气了。”
斩刀愈来愈近,冰凉的感觉如芒在背。
台下是悠闲的看客,评头论足的讨论着,唾沫横飞入空中,又轻轻的落下。
台上不是表演的戏子,亦不是邻家出轨的寡妇,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幼童……
他们在惧怕什么?害怕一个孩子拿起刀抹了他们的脖子吗?
只是因为种族不同,就生来遭受歧视吗?
他,他们……只是拥有一双美丽的翅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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