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 天气晴”
“我找了个他空闲的时候,和他重逢了。”
“意外的重逢,他总是很吃这一套,以前是,现在也是。”
“其实我知道,他也在制造和我相遇的机会,从他那笨拙的演戏中我就看出来了――假装惊喜。”
“他说:这个地方不安全,赶紧离开吧。”
“我没想到,阔别已久,再见时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我自是知道不安全,他们那些人想要我的命,可是我……算了。”
“相思意,君不知,只消春水向东流,离别万里愁……”
“我没听他的话,留了下来。”
“他拿我没办法,只好说:我会保护你们的。”
“他很喜欢子示,子示见他也开心。”
“只是愧对了子示,他只有披着黑斗篷,才能出去,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白枭(这便是我的童年吗……)
白枭没了先前的记忆,对于童年的认知也是模糊的,只是道听途说:童年是人的一生中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是行将就木时依然愿意回想的。
如此看来,也并不能以偏概全。
至少他的童年并不是绝大多数人的童年,是他的母亲希望他忘却的。
“5月17日 天气晴”
“我和子示就在一个林子里定居下来了,他得了空闲,就常常来看我们。”
“但愿这份宁静长存。”
“5月21日 天气晴”
“他问我:有人给你取名字了吗?”
“我没想过,一直用的代称,他呢,也总喊我亲爱的,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了。”
“他这么一问,我还真就回答不上来。”
“我于是就回答道:你给我取一个?”
“我爸爸的名字是妈妈起的,爷爷的名字是奶奶起的,我的名字……”
“他说:式苒,好吗?”
“我不知其意,却也欢喜,只因是他精挑细选,赠予我的。”
“10月7日 天气晴”
“我想,如今的日子是春暖花开的。”
“或许,因为过惯了苟且的日子,所以,一旦得了长久的安闲,与爱人相伴,便觉得余生足矣。”
“值得高兴的是,子示似乎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希望他们友谊长存。”
“1月31日 天气阴”
“这群不守诚信的家伙,不,他们本就无诚信可言……”
“迟早会遭报应的……”
“算了,祝子示生日快乐。”
白枭(1月31日,我真正的诞辰吗……)
后面的日记被撕了几篇,内容已然不知,但直觉告诉白枭,一定有什么式苒不愿让他知道的秘密。
或许又是那不堪回忆中的一环。
或许是一群不守信用之人的恶行。
白枭仔细回想种种细节――式苒的翅膀,披着的黑袍,以及自己背后狰狞的伤疤。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脑清晰且混乱着,之前的噩梦涌上心头,血腥,可怕,是人间炼狱。
白枭不再深想,说实话,人活着本就已经够苦了,那些不应提及的痛苦,便随风散去吧。
如果人的载体是记忆,那么失去的记忆将成就全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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