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一直背对着龙骨,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瓢泼大雨。
龙骨:“哎,不是……我刚才就,就随便说说而已……”
龙骨慌了,因为在白鸟转身的那一刻,他才看见他哭了。
龙骨:“我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咋就哭了呢?”
龙骨还以为是自己的三言两语,让这个看起来格外坚强的自己的上司,实际比自己还小一点的刚成年的小孩,哭了呢。
白鸟(我哭了吗?)
白鸟摸了一下眼角,果然有泪水残留的痕迹。
他竟然都没有意识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这场大雨让他失去了什么。
雨停了,小安的尸体也冷到了极点,怎么都捂不暖。
白枭麻木的站起来,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将小安埋了进去。
小小的土堆下埋着一具小小的尸体。
如果哪天它要和风一同离去的话,只需扬扬身上黄土,跟着风,一同归去,去哪都行。
只愿那个地方再无苦痛。
白枭看着那捧土看了许久,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只是站立着,像一棵落了叶的古松。
他回去了,回了那个安静到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它声音的小木屋。
为什么那里能安静的不似人间?为什么那里连一条弱小的生命都容不下?
白枭照常看着书,大脑极力放空。
他没去看望那些病弱的矮树,不用看他都知道――死了。
那一天,他再次一无所有。
生活照旧,白枭只是生了一场大病。
一场让他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的病。
只是在梦里,他似乎看见了白鸟,将他从死神那里拽了回来。
白枭(是梦吧?白鸟怎么会来看我呢……)
白枭幽幽的想着,手却不自觉的颤抖的伸向了梦中的白鸟。
白鸟予以回握,他温暖的手掌紧紧与白枭相贴。
白鸟:“一切都会过去的,早点好起来吧……”
白鸟:“答应我,活下去,好吗?”
白枭以为是梦,所以他点了点头。
他想白鸟一直陪着自己,他害怕这场梦忽的终结,醒来后,他就再也见到不到他了。
白鸟要走了。
白枭勾住他的手,虚弱的说:
白枭“别走……”
狼狈,留念,亦或是其它。
白枭不在意,反正这只是一场梦。
白鸟:“明天……我还会来的。”
他撒了谎,因为在后来的梦里,白枭再也没有梦见过他。
一场散了的梦,带走了曾经的白枭。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大病初愈时,秋天已过去大半。
白枭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这几日他每每做梦,总是会梦见一些他从未见到过的东西,且大多都沾上鲜红。
是噩梦。
梦境里的世界和阴曹地府大概也相差无几,使得白枭还以为自己死了,死在了白鸟离开之后。
也或许是白鸟的一句,答应他活下去吧,所以他活下来了。
窗外是阴天,大概过不了多久,雪就会再次降临这里,届时必将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世界。
白枭决定不等了,他要走,就在冬天到来之前,去寻找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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