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日墨烟宫里的哭喊声响了一夜,送水的宫女源源不断,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皇宫。
白雾霭霭,万乔蕙走在请安的路上,路过淑妃的宫殿,看见赵公公拿着圣旨而来。
晨起空气中还满是湿润,万乔蕙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周身更冷了。
不过片刻,淑妃便出了宫门。
她一身素色衣衫,长发由一支玉簪挽起,眼神平静如水,瞧着比平日稳重许多。
万乔蕙屈膝向她行礼,赵公公却扬声制止了她:
太监:昭妃娘娘,天冷,陛下早嘱咐了您不必出门。
太监:您要不还是回了吧。
淑妃微微点头示意,万乔蕙忽然想到有一次淑妃唤她吃点心,那点心的甜味儿似乎还在嘴里萦绕,她微一拧眉,淡淡开口:
我本宫闷得紧,出来透口气儿也不行吗?
赵公公赔上笑脸称是,随即领着淑妃往圣宸宫里去。
万乔蕙盯着二人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我暮晚。
她轻声唤。
身旁的婢女反应极快,上前两步扶住她的小臂:
宫女:娘娘有何吩咐?
我我要救她。
暮晚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
宫女:娘娘想怎么做?
我我记得之前闲聊时柳贵人讲过,淑妃家里有个方子,是补身子的好药,若是我如今病重,太医也治不好,你说……
暮晚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她朝着自家主子摇头:
宫女:不行,娘娘,您的身子是养好了些,但要是这么一折腾,伤着了可怎么办?
我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你放心好了,不过是一场风寒。只是届时还要你帮忙。
宫女:娘娘何苦来哉?淑妃自作孽,不可活。
我她作孽还不是因为七郎。
我我是为的我枕边人。
我就当为他积福积德。
暮晚沉默不语。
良久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宫女:奴婢知道,您打定主意的事儿,谁也劝不动。
我好晚儿。
万乔蕙展露笑颜,捏了捏她的手,轻声细语:
我回吧。
我事情越早解决越好。
正在祝允要下旨废淑妃的当夜,万乔蕙发起高热,几个太医院的老臣都聚到一起,却迟迟拿不出一个方子。
皇上25:朕平日花了这么多银子在太医院,如今不过是风寒入体,你们竟然拿不出一张方子?
祝允看向床榻上满头大汗的万乔蕙,眉头紧锁。
她缩成一团,眯着眼睛,哼哼唧唧地在喊祝允的名字。
皇帝心里喜怒交加,只是将人搂在怀里,一遍遍地擦汗。
太医:昭妃娘娘此前伤了心肺,药量上多一分怕过重,少一分又怕不起效,臣等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啊。
皇上25:若是叫昭妃再此痛苦下去,不仅你们的乌纱帽不保,你们的子嗣后代也别想入朝为官!
宫女:陛下……
暮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楚楚可怜:
宫女:奴婢记得,淑妃娘娘家里曾有一份秘药,能治百病,求陛下开恩,许奴婢前去求药!
皇上25:淑妃?
宫女:是,奴婢只盼着娘娘安康,别无他求。
祝允沉默片刻,一挥手道:
皇上25:朕随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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