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姐姐：明妃有喜

我不是不愿生，我是不能生。

皇后培养我们时，只顾着身段、容颜，哪里会管我们的身子。

我的身子，早在那些年就练坏了。

大夫说，我很难有孕。

与其将希望寄托于天地，不如我亲手掐断了它，也叫他不再有希望。我不忍他绝望，若是希望渺茫，不如没有希望。

只是如今，一切都没办法了。

他会很难过吗？还是会恨我？或许过几年他会忘了我。

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妃嫔：贞姐姐。

是贤妃来了，大冬天的她连袄子都没穿，却还出了一头的汗。

我小宜。

妃嫔：姐姐因何与皇上吵架？

我你也知晓了？

妃嫔：我听人说皇上出来时面色十分难看，猜的。究竟发生何事？

我我在服用避子药丸。

妃嫔：姐姐，你好糊涂啊！皇上心悦姐姐良久，难怪会生气。不过无妨，皇上心软，姐姐去他面前说两句好话便无碍了。

我他的心性不定，正好借此事定定心。

妃嫔：姐姐！

妃嫔：你为何非要将他变得无情无义？

我帝王没有弱点，便不会被制衡。

妃嫔：姐姐，后方失守，前方又怎能安定呢？

妃嫔：寻个机会，同皇上和好吧。

我我……好。

贤妃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我看着天逐渐暗下去，屋子也越来越黑。

宫女：呀，主子，怎么没人来点灯。

说话间，那小婢女将蜡烛一根根点亮，我的眼睛眯了眯，被激得流了两滴泪。

宫女：主子，明妃娘娘有喜了。

我赫然听见这个消息，只觉得胸口凝滞，喘不过气。

我明妃娘娘？

宫女：噢，主子这些天一直在屋里不知道。琉球公主前几日晋了明妃，接着便诊出了喜脉。

我一下子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

宫女：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宫女：来人哪，快请太医。

太医：小主忧思倦怠，一时急火攻心，才会吐血。这些时日，小主该好好休养才是。

我看着太医絮絮叨叨的说话，眼前一片模糊。

皇上就是皇上，不是我一人的谦儿。他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我也只是其中一个。

皇上2：姑姑！

我抬头，看见了那身蓝衣。他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皇上2：你吓死我了。

我皇上……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背，又感到一阵恶心，扶着榻边干呕起来。

皇上2：姑姑……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我，我朝他摇了摇头，问：

我皇上，明妃……

他眼神闪躲，将我紧紧搂住：

皇上2：姑姑，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我我没怪你，谦儿，是我逼你太紧，咳咳——

皇上2：贞儿！太医！太医！

新来的太医搭上了我的脉，面色一变：

太医：这……滑如走珠，是喜脉啊。

我懵然地看向太医，这怎么可能？

皇上2：姑姑，你、你有我的孩子了！

太医：小主胎气不稳，若是卧床疗养，或许能保下这胎，否则后期见红，便无力回天了。

皇上2：若是保胎，可会对母体有损？

太医：这……小主身子不好，本就不易有孕，生产时会导致血崩。

皇上2：那就麻烦您调制一碗落胎药。

我皇上！

皇上2：姑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皇上2：姑姑不是本就不愿有孕吗？等姑姑身子养好了，咱们再考虑这事。

他握住我的手，冷静地微笑，只有我知道他有多渴望这个孩子。

皇上2：别怕，我陪着你。

黑色的药端进来，我缓缓饮下。

对不起，孩儿，母妃实在舍不得你父皇。

皇上2：姑姑，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谦儿，我有些累，你抱着我休息会，好不好？

皇上2：睡吧，谦儿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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