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9:坠落深渊

埃米尔紧咬着牙，面对着赫巴托公爵的咄咄逼人，他第一次感受到被抓住软肋这样无法反抗的感觉，曾经的他在战场上所向披靡，靠的就是封闭自己所有的情感。

而如今的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身后都有了需要守护的人，而在这样的局面下埃米尔觉得头脑快要混乱，那些复杂的情绪波动夹杂在一起快要冲破他的头脑。

他多想越过那道束缚紧紧拥抱住艾达与自己的女儿。

赫巴托公爵：“哈哈哈，口说无凭，把这些都签了再说吧。”

赫巴托公爵示意让奴仆拿来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上面清楚地罗列了他的各种要求，里面几乎都是涉及政治的，除了一项是关于婚姻的。

除非是埃米尔疯了，否则是不可能签下这样的耻辱的条约的。

里面明确要求不仅要转让几乎是三到四个贵族伯爵家的领土，而且要将帝国里主要的水源嘉奈尔湖的使用权转让给赫巴托家，并且允许赫巴托公爵成为帝国辅佐皇帝的特定官员。

表面上说的好听点就是辅佐，实际上便是借着强大的势力逐渐控制皇帝。

最后鲜明的一项提到还要求他与赫巴托小姐结婚，并对外承认赫巴托小姐与杰米森的身份。并且不允许再与艾达·梅斯默及她的女儿来往，将她们驱逐出境。

埃米尔·克里斯：“……”

埃米尔捏紧纸张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那些领地对他来说并不是致命性的威胁，主要是连婚姻都要被他束缚，还要赶走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女儿。

可是如果不这样照做的话，架在艾达颈上的刀片随时都可能划破她的血管。

艾达·梅斯默（他不会接受的吧。）

艾达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此刻的她心早已冻结成冰，曾经的她也以为埃米尔是深爱着自己的，就算谈不上爱也应该是在乎着自己。

可是事实却并不如她想的那样。

从他默许那些人伤害凯蒂的时候，艾达已经感到不满了，毕竟孩子都是母亲的命根，就算他的本意是好的。

再到后来他消失了这么久，还让别的女人来挑衅她。

而且说好的结婚，却迟迟没有进程。

或许是她理解错了，一开始埃米尔的意思只是打着结婚的名义让她如同情妇般陪伴在他身边。根本就不爱她，从一开始那就是个精心的谎言。

又或者是打着这样的算盘，想要知道凯蒂到底是不是他女儿，再夺走？

凯蒂·克里斯：“呜呜呜……妈妈……”

小女孩紧紧抓住艾达的裙摆，她不敢抬头看那把架在她妈妈颈上随时能够夺去性命的刀，泪花不停地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坚持不住了，双脚已经开始颤抖。

即使是在最后一刻，艾达仍然希望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换回女儿的幸存，或许在这样危难之下说出凯蒂的真实身份，就算是埃米尔真的没有爱上自己……

亲生女儿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埃米尔·克里斯：“我签。”

埃米尔已经没办法再忍受着这样的场景，听着女儿的哭啼声，还有艾达那样蓦然似乎已经做好了去赴死的准备。这一切都如赫巴托公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殿下，请您三思啊。”

“这简直是……圈套啊。”

连常年追随于埃米尔的护卫们都不能理解埃米尔的行为，为了一个区区女人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足以令人哗然了……艾达也是没有想到，听到埃米尔的答案，她感觉全身都在发麻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做到这个份上

她睁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望着埃米尔，一股仿佛是窒息心酸感席卷而来，而埃米尔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这样的笑容未免显得太过悲伤。

艾达·梅斯默“埃米尔，你疯了吗？你是不是傻子？！”

艾达歇斯底里喊叫着，她知道埃米尔这样做无疑是断葬了他的帝国，这是他作为私生子好不容易才能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如果让赫巴托公爵得逞了，那将会犯下怎样的深重的罪孽？

而回应她的，还是那样释怀的笑容。

不禁让她愣在了原地。

就在埃米尔已经拿上笔之际，艾达趁着身后的护卫松懈，撞开了他的身躯，在最后一刻将女儿推到了前方……

这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

赫巴托公爵：“抓住她！”

还没等其反应过来，凯蒂已经跑到了埃米尔的护卫那方，而艾达自己却置身于悬崖前不远方，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路可逃。

埃米尔·克里斯：“艾达？！你干嘛？”

埃米尔知道自己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里去了，他预感到艾达将要做些糊涂的事情，但他没办法阻止。每次都是这样……他永远都无法保护自己爱的人。

艾达·梅斯默“……替我照顾好凯蒂……她是你的女儿。”

艾达·梅斯默“还有……我爱你……埃米尔。”

艾达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她内心里的话，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了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在埃米尔的呐喊声中她只是淡淡地笑，一步步往后退，万丈悬崖下的海上波涛起伏，汹涌澎湃。

她白色薄纱裙摆也随着吹来的晚风飘扬……牵动起珠链，珍珠碰撞的声音就像是在演绎美妙的华尔兹。

很遗憾——故事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在踩空的那瞬间，她默默闭上了双眼，展开双臂，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在下落的瞬间她感受到那种失重痛感，还看到了自己与埃米尔从相知相认相“爱”的过程……

最后都化为了云烟

飘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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