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继善得知了此事,面上并未发怒,可心里却是已经记下了,敢在他家的后宅,搞这些陷害,故弄玄虚的阴私手段,怕不是嫌命长了吧。
庆芳,这个儿子,既是嫡子,又是他的长子,尹继善又对受过不少苦,早早去了的原配宋氏,很有些愧疚,是以,庆芳就算糊涂了些,尹继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反正,有他看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在自个儿的家里,章佳氏的府邸,庆芳竟牵扯进这样龌龊阴私的事情来。
尹继善不可能相信,这里面长子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刘纶的才华,尹继善一向是知晓的,若非当真看重欣赏其人,他也不会动了将嫡女下嫁,许配于刘纶的想法。
可这样一个俊才,庆芳却用这等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知要算计人家什么,让尹继善都躁得慌。
当下就请了可靠的大夫,给刘小郎君看诊,开了些安神的药。
而后,就是罚庆芳在庭院里跪了整整两个半时辰,更深露重,一直让庆芳跪得晕了过去,才让人将其抬回去。
催情的药,致使人脱力、虚弱的药,同时下在一个人的身上,庆芳到底是想做什么?
温惠夫人知道这事,亦是唬了一跳。
拉着嬿婉的手,细细询问了女儿好几遍,有没有事。
嬿婉摇了摇头,“女儿没什么事,只是那位刘小郎君,多半是遭了什么手段,在阿玛发问之前,额娘就要想好说辞,处理完后续才是,不然名义上总是额娘管家,怕有心人会动歪心思,推到额娘的身上来。”
嬿婉想到的,温惠夫人也想到了,但是听闻了女儿的关心、提醒,温惠夫人心中仍是一暖,轻抚着女儿乌黑的头发,“吾儿就放心吧,你那些个嫂子还不是你额娘的对手。”
“想随意攀咬,也要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听到那句嫂子,嬿婉心中一动,知道是额娘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
只是,这事毕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嬿婉便也没有多问。
又和温惠夫人说了几句家常话,嬿婉便回了自己的绣楼,卸下钗环,洗漱之后,歪在榻上看书。
半夏今日的话倒是多了一些,“今天咱们遇见那位小郎君,该就是她们说的,老爷看好的举子吧,也没听说府上住了别的什么人。”
“这位小郎君长得倒是挺俊,就是不知道才学有没有传闻中那么好了。”
可嬿婉只是翻着书页,“天色那么昏暗,你也瞧得见他长什么样吗?”
“我倒没有注意,左右他长什么样,有没有才学,都和咱们没有关系。”
半夏不笨,听了这话,就知道是自家格格在警告自己了,连忙将心头那点儿绮念都收了起来,“都是奴婢浑说,格格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榻上的少女道:“我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你啊,以后仔细些才是,现下先帮我沏杯花茶过来吧。”
半夏便应了亲自去了。
倒也不是嬿婉刻薄、小性儿、有意为难人什么的,只是她正是要婚配的年纪,正该谨慎小心些才是。
——若给人算计了,到时候,吃再多的后悔药都没有用。
半夏、琉璃都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不警示一二,是不成的。
这个时候,嬿婉完全不认为自己会和那位刘小郎君有什么关系。
………………
温惠夫人仔细地查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是越想越气。
庆芳的夫人索绰罗氏,想要将嬿婉给说回她娘家去。
但她家又岂是什么好地方?如今不过是空有门第的破落户罢了。
温惠夫人怎么可能答应?更别说索绰罗氏的嫡亲兄弟,如今文不成武不就的,唯唯诺诺,说好听点是老实,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没出息。
就算要选一个嬿婉能降得住的,温惠夫人与尹继善也万万不会选这样的人。
温惠夫人刚用尹继善搪塞过去,谁想没几天,索绰罗氏就联想到了刘小郎君身上去。
聪明劲儿从来不往正处去使,还只想到一半,以为给刘小郎君下了药,再给他扣一个窥伺后宅的罪名,就能赶走人家了吗?
赶走了刘小郎君,就能把小姑子算计回自己娘家,然后贴补你那兄弟?
这模样,未免也太难看了一些吧?
尹继善甚至想要让庆芳将索绰罗氏休回娘家,但是庆芳迂腐归迂腐,总还是护着自家夫人的。
怎么也不肯。
但是经此一役,尹继善对长子一家的印象却是越来越差了。
他也更加坚定了以后让四子庆桂担起门楣的想法。
人脉人情,这些东西,还是要传给庆桂才行。
庆芳眼看着便是个扶不起的,这辈子能安安稳稳一生,那便很好了。
但借此机会,尹继善又继续向温惠夫人推销起了刘小郎君,“你看这孩子同咱们婉儿还是有缘分的吧,这样都能遇见,而且处理的都还不错。”
温惠夫人沉吟一二,当真仔细考虑了起来。
如果确实不错,那也不是不能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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