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在各自的良驹上,慢慢地回去找庆霖庆保,还有富察家的两位格格。
许是因为对方刚刚才救她一次,还为此受伤的缘故,少女的声音也柔和下来,虽然没有什么亲近,但不像之前那么疏离排斥了,她道:“富察少爷,你也是名门之后,又是皇后娘娘嫡亲的兄弟。”
“想必对你有意的贵女千金并不在少数,要寻个四角俱全样样都好的女子要配,也非什么难事。”
“可于我而言,你只是我哥哥的朋友而已,你看在我四哥的面子上,几次三番愿意帮我一把,我很感激,但是流言猛于虎,我又是这么个情况,像你这样的端方君子,有没有…这个资格,其实并不重要。”
“为一时意气,便念念不忘,亦非是什么明智的事。”
可傅恒却看向她,那双眼眸,墨色深深,“你为什么认为我只是为了一时意气?”
“那般,岂非也是看低了你自己?何况,我不过是皇后的弟弟,你连太后幼子,近支宗王都能放心,难道,对我就不能有点儿信心吗?”
“你说我是君子,可我瞧你倒是带着偏见来看待我这个君子才对,所以我当真有些好奇,你心里是如何看我的,我傅恒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嬿婉一时无话,半响之后,才道:“你处事稳重,做事有理有条,自然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但我与你想的,恐怕才是不大一样的那一个,我并没有看起来那般柔弱,要想深宫中过得好些,为了小小的一个掌事位置,都要蝇营狗苟,抢得头破血流。”
“有人害过我,我也害过旁人。”
“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为着一亩三分地,使劲浑身解数有什么意思,但是于我们而言,这却是不得不钻营的。”
“也不是我不想攀高枝,只是那样过得太累了,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便不想再强求什么,我心心念念的,只是过舒适的日子。”
傅恒一笑,远眺那青山潋滟,淡淡道:“我道是什么?我自然不会把你和寻常的闺阁女子混为一谈,深宫诡谲,亦非以天真烂漫为好。”
“而我本人,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
否则,嬿婉还在养心殿的时候,他就不会给她送去疤的金疮药了,也不会私下告诫嬿婉。
“最后…一句话,或许我于你而言,不止是兄长的朋友呢?”
傅恒的话中似有深意,而且他语气中还难得有些赌气的味道。
嬿婉思量一二,便想到,他应该是在说长辈当初的戏言,也就是那桩指腹为婚的娃娃亲。
她心中好笑,并未当一事,但又有些意外,原来他竟把这事儿当真了,甚至还因此待她生出许多不同来。
他是当真了,可富察夫人却未必如此。
两边大人没再提起这事,更能说明问题。
不说富察家声势极盛,皇帝未必能允许双方这般地位的重臣之间联姻结亲,便是富察夫人那里,嬿婉便不太想应付。
上辈子可就听说过,富察夫人对儿媳妇的要求颇高,挑选也废了极大的一番功夫。
后来,与傅恒的妻子,也不是那么的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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