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回到咸福宫的时候,还犹自显出那么一二分的伤怀焦虑来,真是让人好生怜惜。
星璇就看不过眼了,问她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冷宫的侍卫欺负了她去。
凌云彻若是真敢辜负嬿婉,那慧贵妃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她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欺负的?
何况在感情问题上,女子本就站在更弱势些的位置,流言可畏,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嬿婉亦抽抽搭搭地说了今日遇到的事情。
她当然不会讲关于六爷的事,她只是讲了自己拿着攒的钱,劝了劝让凌云彻想个什么办法,好调出冷宫的事情。
谁知道,凌云彻大发雷霆,认为是她看不上自己,那些攒的银子,也是在侮辱他,难道他凌云彻就是那般靠女人才能有出息的人吗?
魏嬿婉就这样有意无意地给凌云彻透露、塑造了一个富有大男子主义,可本事却就那么点儿的三无形象。
其余咸福宫宫人也为她抱不平。
她并未隐瞒和凌云彻的一应过去,可懂的人自然都懂,那冷宫侍卫虽是嬿婉青梅竹马,可却实在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本事没多少,臭脾气却多得很,嬿婉家世虽也不好,可资质看着却比凌云彻好多了。
他再这样不识相,那失去恋人,亦是活该如此,自己作的,半点也怨不得旁人。
慧贵妃听了星璇的话,看到嬿婉有些憔悴的模样神情,心中也为这丫头不值。
偶然听见这丫头私下和星璇说的话,更是怒其不争。
什么“我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奢望太多。”
“云彻哥哥,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我与他自幼相识,他待我的好,我都是知道的。”
“如今日子好过些了,我怎能就辜负了他去呢?”
“或许…或许,是我不好。”
“我…说话不够稳妥,无意中损了他的颜面,却还觉着是自己委屈了。”
慧贵妃素来知道魏嬿婉的性格处事,以她的为人,再是谨慎稳妥不过的了,就算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一定也是温柔细心的,说话委婉动听,那等没用的货色,为着心里那点儿不平衡,就对着爱人发火,那才是真真的“不好”,合该早日舍了才对。
闲暇时刻,慧贵妃嗅着海棠香饼的香气,眼光落在墙角清艳的山茶花儿上,也曾掐下一朵,斜插在少女如流云般柔软的乌发之间。
贵妃叹道,目光怜惜:“你这般品貌,若是将终身托付于一个小小的冷宫侍卫,实在太过可惜了些。”
“婉儿,你要是愿意放下他,那也有本宫来助你。”
“以高家之势,本宫为你寻一个如意儿郎,还是做得到的。”
“这世上不缺上进、优秀的人才,只有和相配的人在一起,那样以后才能说得上话,不至于两相将就,慢慢熬干了感情,凑合着过完一世。”
其实贵妃私心觉着,嬿婉和她做“姐妹”,亦无不可。
只是,她瞧着嬿婉如今尚无这个心思,也没有放下凌云彻,若是提了,反而是给嬿婉心头平白增添些压力,亦有逼迫之嫌疑,若是再弄巧成拙,呈现适得其反的效果,那就是有违她的本意。
在这期间,魏杨氏与佐禄又闹了两回,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嬿婉苦口婆心地嘱咐过,劝说过,还尽力送过些碎银子出去,但是都没有用。
该吸血的,还是吸着。
最后只能跪在慧贵妃面前,求恳主子,想要预支半年的俸禄,求主子开恩。
慧贵妃自是不忍她这般的,当下便同意了。
只是这般也不是办法,总要想个法子,限制魏杨氏一二才是。
许是因为,贪心不足,又因着这女儿不是亲生骨肉,魏杨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整日里就将嬿婉不顾养恩,到底不是亲生的,白吃了魏家这么多年饭的事挂在嘴边。
但众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这些年嬿婉送了多少银子回去,又为魏杨氏、佐禄留了多少无可奈何的眼泪,众人都看在眼里。
哪怕换成自己,也未必能比嬿婉做得更好了。
慧贵妃也看过了嬿婉身世相关的襁褓,还有那青色玉兰钗。
只能说,那布料的珍贵程度,确实让慧贵妃心惊。
那玉钗的材质,更是上等的珍品。
皇宫大内,非是宗亲,或者重臣之家不可得。
皇宫大内首先可以排除,但是宗亲…
想到梦中魏嬿婉穿着打扮,乃是妃嫔样式,若是出身宗亲之家,那不成了同姓而婚了么?
但也不一定就是宗亲同姓,是沾亲带故也说不定呢。
慧贵妃抚摸着襁褓里层的满文密纹,这样想道。
“这上面的纹路,应当是满文的变形,原型则是这一家的姓氏。”
“只是本宫并不精通此道,高家原先也是汉人出身。”
“要想查明你的身世,恐怕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婉儿,你得有准备。”
慧贵妃目光之中有些隐隐的担忧。
满人入关已久,若是涉及什么后宅阴私,或是为家族名声着想,对方不想认嬿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嬿婉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并未要强求什么。
“奴婢都明白的,娘娘愿意为奴婢做这些,奴婢已经很感慨了,不敢再求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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