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肆拾陆

安眠夜……

许久未有的安眠夜。

只是在近清晨的半梦半醒时，我又做个梦。虚空之中阵阵寒意深入骨髓，没有疼痛，甚至没有任何知觉。只有冰凉填充着我的一切，还有……

还有漫涌上来的棉花，令人窒息。

但是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天际一声凄厉的乌鸦的哀号，随后五点钟的钟声把我从梦境强扯回了现实。而现实，在我看到红戒指上缭绕的黑烟时又开始变得模糊。

“所以这些烟究竟是什么？”

我如机械般一件件地把衣服套上，游离于虚实边缘询问。

“是神给予的一部分，具体效用很多变，但并没有什么坏处。”

我没打算再追问下去了，戴上戒指，走到门边拿下后穿好了那件用以赔罪的外衣，提着雨伞开了门。

“今天的雨很大，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去找‘杰克’吗？天气会影响人的情绪变动，或许还能再等等，找个天好的日子再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呃，思虑周全了？甚至开始担心我来了。”我不免失笑，“现在是白天，大概是华特在掌握身体控制权，不用多担心。”

我边聊着边关上门，空荡荡的房门口雨声都要有回响了。

我撑起伞，清晨的东区充斥着污泥的气味，还漂浮着浓雾。雾与雨交错着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难得的景象，但在这里还是比晴天常见多了。

“也许也不是，但是也没关系。”我又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你还记得吗？上一轮回的这个时候，画已完成了。也就是说，不论发生什么，午夜降临时我会让一切都画上句号。”

街边已能见到些小贩的身影，卖什么的都有，却没激起我的任何购买欲望。所有景象都与我来时并无二致，而我却能深刻地感受到我的心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伤痕累累，却没落下一滴血。那些冒雨的小贩有的躲在人家的屋檐下，他们空洞的眼睛痴痴地望着街道，又迟迟没有发出一声叫卖。雾气扼住了他们的咽喉，雨的嘈杂割断了他们的声带。

这个时代依旧麻木不仁，即使我和“杰克”在短短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历了这么多。

“我证明了我从一开始的观点，这是螳臂当车。”

“可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您救了自己，回避了从一开始就被抹除的这个结局。”

“从我自身的角度来说，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变化。就像现在，我看路边的乞丐们也升不出一点怜悯心，甚至嫌恶都没有。这有悖道德准则，但……却是事实。”

而事实胜于雄辩，所以在路过卖水果的摊位时，我还是不由得思索了一下要不要把事做的彻底。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回家拿刀，但不是因为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因为我倏然想起，杰克家的刀也完全够我用了。

而且只要我稍微开口，他一定会让我用的。

这就是我和他之间可悲的相互了解了，我们越熟悉就越习惯于利用对方。偏偏这一点和大多数恋人一样，这就是劣根性之一。

第五人格：目标是拯救整个庄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