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伍

八月的伦敦潮湿得让人身体都要发霉，室内外如出一辙的低气压几乎要让我喘不过气。

我已经很久没在东区见到杰克了，每天都在街道上徘徊，日出到深夜。兴许是他在完成那副“有我的画”吧，我如此乐观地想着。但这样也好，如果一直这么画下去的话，说不定对抑制坏孩子人格也有一定帮助。

即使我知晓这最多只能延迟他犯案的时间，那份在骨子里的疯狂凭他自己是很难克制的。

而现在，又到了开膛手即将犯案的日子。

我带着伞在夜幕降临时出了门，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

街上的雨水混着灰尘，我穿着比晴天短些的朴素裙子缓步走着。我是怕溅到雨水，但东区那些站街拉客的妓女们则是出于另一个目的了。或许我该看惯的，但当她们扯着顾客的衣角跌跌撞撞进入黑暗中时，我还是垂眸叹了口气。

“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当然拉不到客了，我说小姑娘，要不要我教教你啊？”

带着烟酒气味的中年男子站在我的身后，他没带伞，浑身都被雨水浇透了。当他那双布满泥灰和茧子的手向我伸来时我后退了几步，随后抬眼轻皱了皱眉。

“滚。”

我确信他是醉了酒了，但在夜色的笼罩下他还是抓住了我的肩膀。

“哎呀又不是不给你钱，来来来，这么多够不够。”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钱塞到我的面前，拼命地把我往小巷里拽。而我看清楚了他的神情之后将他一把推开，他直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我明白这并非我本人的力量，一个常年不锻炼靠文字养活自己的人怎么可能推开这个时代的成年男性。戒指在发亮，我知道这是系统在协助我。

“你这……”

没等他的脏话说出口，我就先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处。

“这根肋骨下面不出意外的话是心脏，带着你的钱滚，否则我会让你死。”

按理来说这条街道上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这种事情，只是当那个男人落荒而逃之后我一转眼就感受到了一阵目光。而随着目光一齐而来的，还有压迫和恶寒。

“短暂的爆发会消耗您极多的体力，请注意。”

“用不着你说。”

肌肉的酸痛感已经袭来，而我感受到的目光源头越来越近。但我连站稳都显得吃力，只是朝他来的反方向转身，试图拖着身躯离开。

“先别走，你和我画的一副画中的人很像。”

我认得这个声音，他是杰克。但按照他的语气和目前的时间，他应该是……坏孩子。

“……席格先生，晚上好。”

总之先暗示他一下，让他意识到那副画里的人就是我。

“见笑了，让您看到我的这幅窘态。毕竟这个地方的风气十分糟糕，想要获得一个安宁的夜间散步简直是天方夜谭。几乎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人缠上来，只是今天这个格外地……”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

他的发问让我怔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这时候保持沉默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然后杰克就开始兀自发笑。

“哈哈哈……这个举动对你来说太荒唐了吗？不过，这确实是个好方法……”

“……我不会杀人。”

他略微收敛了一些随后望向我，然后和我说了句更荒诞无比的话。

“嘿，那有什么难的，不过是一些让他们流血的事。或许我可以教你？就在过几天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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