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散兵和涣景就这么在下面逗留了很久很久。
“我倒是在这待多少年都没事,反倒是你……生命都是那么的脆弱,尤其是像你这种,最无知又傲慢的凡人”散兵一路上已经吐槽了对方很多次了,虽然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不过涣景也会时不时的回答他一些比较简单的问题。
就比如现在。
“我和普通人体质有所差异,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涣景在心里为自己的回答打了个九分,然而在对方耳中听见的却是。
“我就是命硬,还不容易嘎”
“吼?那我有机会去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命硬”散兵笑道,涣景只扫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走着。
“唉,又走回来了……”散兵一屁股坐在大冰石上。
涣景沉默,最后走上前,目光不移的看着他,语气略带些严肃道:“你之前,为什么要袭击他?”,“哈?”散兵懒散的掀开眼皮。
这一次,对方出奇的直视着他眼睛。
虽然配上他那副万年不动的冰山脸看着是真的欠揍,但是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感觉却大有不同,明明看着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却有一丝的懵懂纯真混杂在其中。
在那双眼睛里面,有千言万语酝酿在其中,堆积在其中,随着时间的发酵,看着有了几分的浑浊。
如果他和人对视的话,即使是他不开口,那么别人应该也能猜出他在想什么吧。
“那个小老鼠?你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别人啊”散兵无所谓的把双手撑在身后,傲慢道:“我看他不顺眼。这个理由可以了吧。”
涣景似乎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别开视线,道:“他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人。”,散兵嗤笑了声:“噗……那么他是哪种人?温柔?天真?还是说,是你记忆里所想的那样子?”
涣景顿了下,攥紧握剑的手。
“你不会以为,你所看到的他,就是真实的他吧?”散兵惬意地搭起二郎腿,伶俐的目光扫过他,无意的玩笑在其中,化作锐利的刀剑。
就好比那些流言蜚语,一点点的将你扼杀在之中。
涣景抿了抿唇,生硬的开口。
“如果,你只是喜欢去诋毁每一个人的话,我当你没说过”涣景咬紧牙关,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那个本来应该麻木的心,为什么也会突然间的心痛起来?
已经这么多年了,还有心吗?
但是他似乎,真的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心痛的感觉了。
将自己埋藏了那么多年,他本以为以自己的意志力足以让完全不闻世事的这么活着下去。
不论欠下的还是没有还的。
他自以为自己的意志会强些,但是总会让人有些动心的时候。
但已经太久了,哪怕有人伸手去折断他,再怎么坚强的根系下,那每一片叶,每一处茎,又是那么的脆弱。
隐藏在那颗麻木的皮囊之下,那颗脆弱而又柔软的心
还会为之鲜活的跳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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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知道外面的时间点,涣景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过一次,每一次他都是静静的抱着剑,坐在旁边守着,如果有困意了就起来四处走走。
所以刚坐下没多久之后,涣景又开始眼皮犯困,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起来,要是盘起腿静静的靠在墙上。
“……”散兵微微睁开一只眼,偏过头打量着对方,只见随意靠在墙上的涣景此时盘着腿,怀里面抱着的是那把长剑,而且还是抱的很紧。
两人隔得不远,就是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肩膀的距离。
所以散兵肉眼可见的看见对方抱着剑的手在颤抖。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居然有种很想握住那双手的冲动。想让握住他,让他不再颤抖,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害怕?
在这种不明所以的心思发芽之前,散兵狠狠的将他扼杀在心里。
对方微颤着的睫毛之下投下一片阴影,却被额间的碎发遮住双眸,难以看清他是什么样的模样。
涣景几乎是下意识呼唤了一个名字,而且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整个人无意识的缩了一下,把一旁看戏的散兵吓了一跳。
还以为有什么魔物……
这人又发什么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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