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叫哥哥有冰激凌吃

化城郭的早晨，依旧是那么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充满生机。

巡林官提纳里收拾好着装，站在镜子前梳理好头发和耳朵，拍了拍胸膛，已经不痛了，看来伤已经完全养好了。

芙洛菈：然后再加两杯水。

“两杯水。”兰贝菈举着杯子，将纯净的甘露倒进锅里。

柯莱：【吃】这样可以吗？

芙洛菈：做料理的时候加水可耻，但是有用。

芙洛菈：从刚才兰贝菈的剂量来看，胡椒明显放多了，至少要两杯水来调和。

芙洛菈：【思考】这样一来，薄荷的用量也需要做些调整……

柯莱：需要薄荷吗？

芙洛菈：需要，保持清新甘甜的同时，还能中和咖喱的辣味。

柯莱：【吃】这个真的好吃。不尝尝吗？

芙洛菈：一会儿我再吃吧……不对，这不就是我做的吗？

柯莱：对啊。

芙洛菈：留点给提纳里啊！都吃了没其他早饭了。

芙洛菈正在厨房教兰贝菈和柯莱制作蘑菇咖喱鸡肉三明治的汤汁，她们背地里试过很多次，就是做不出芙洛菈的那个味道，今天算是领教了。柯莱第一口咬下去就停不住嘴，甚至忘记了要给其他巡林员留一点。

提纳里早上好。

柯莱：啊，师父！

芙洛菈：今天气色不错，看来是完全恢复了。

提纳里是啊，我修养的够多了，也该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芙洛菈：这么快吗？

提纳里今天要去禅那园记录实验结果，还要将实验报告送到老师那里。

提纳里【苦笑】哈……还挺忙的呢。

柯莱：这么说，师父今天不去巡林吗？

提纳里恐怕是的。不过巡林路线我已经规划好了，稍后柯莱你拿去给其他巡林员们。

柯莱：好的师父。

提纳里小笨蛋，先把嘴角擦干净吧。

提纳里抽出一条手帕，擦去粘在柯莱嘴角上的咖喱。柯莱感觉自己又被当成小孩子了，推开提纳里的手，用自己的袖子蹭着脸上干巴巴的痕迹。

芙洛菈：【嗅嗅】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糊味？

柯莱：【闻】是这里通风好吗？我没闻到耶。

提纳里好像……是蘑菇烧糊了？

芙洛菈：欸？

“然后加入薄荷……”兰贝菈抱起被研磨成粉末的薄荷，往已经一片黑糊糊的锅里倒。

芙洛菈：等等！别——

可是晚了，薄荷滚入了铁锅中，还有部分遗漏的漏在外面，沿着边缘掺入火苗。瞬间巨大的爆炸包裹了露天厨房，不少还没起床的巡林员被这一声吓得钻出了被窝。

芙洛菈：咳……咳咳……

芙洛菈：兰贝菈……

“兰贝菈哪里出错了？”被熏得全身黝黑的兰贝菈挠着头，实在想不明白。

柯莱：师父，你看上去比赛诺先生还黑！

提纳里……

“年轻真是好啊……”乌姆奶奶看着如此有活力的年轻人，露出和蔼的微笑。

尽管他们三个如此狼狈，每个都顶着一张黝黑的脸，衣服上铺满了烧糊的蘑菇和咖喱，头发也不成样子。

早上的闹剧到此结束，三人赶紧将自己打理干净，开始今天的工作。柯莱拿着巡林路线图跑去了雨林，提纳里今天要出门，芙洛菈估计还是要留下来看家。

提纳里今天你跟我去城里。

芙洛菈：我吗？

提纳里说的就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芙洛菈：我不是要给你看家的嘛……

提纳里你还真把看家当成主要工作啊？要是你说想跟着去巡林，带上你也没关系。

提纳里还是说，你呆在家里有重要的事？

芙洛菈：我想把图画书粘好……

提纳里【挠头】你说那个啊。

提纳里之前那些被我的血迹染得不能看了，所以我给你做了新的。

提纳里从衣兜里掏出崭新的图画书递给芙洛菈，这是他新画好的。虽然尽量去还原之前的画风，但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复制出一模一样的作品。

芙洛菈：【捧住】什么时候做好的？

提纳里这些天我一直在养伤，闲着没事就多做了几本。

芙洛菈：辛苦了……

提纳里【笑】看你那么喜欢的样子，我觉得还挺值的。

芙洛菈：你今天要去哪里啊？

提纳里先去禅那园记录实验结果，然后去教令院向我的老师提交实验报告。有时间的话，顺便看看赛诺。

芙洛菈：但是叫上我是为何？

提纳里不趁这个机会的话，怎么带你去看看须弥的风光？想去哪里？

芙洛菈：……！！

芙洛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提纳里居然说要带自己出去玩！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本来以为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也许是芙洛菈怕生，没去过那么多人的地方，在禅那园全程躲在提纳里身后。如果不是提纳里不许自己变猫，她宁愿变成那只小奶猫趴在他的肩膀上。

在这里的学者们基本都和提纳里一样，是生论派研究植物学尚未毕业的学生。也许是没见提纳里有带柯莱以外的孩子来禅那园，很快芙洛菈就被包围了。

提纳里他们都是我的后辈，你不用怕。

芙洛菈：但是，一下子被这么多人注视，多少有点……害羞？

芙洛菈：猫的话无所谓，可现在的样子……

芙洛菈拽着自己的帽子，担心会有某个人把它掀开，看见自己的耳朵。

见她如此害羞，提纳里赶紧把他的后辈们支走。好在这些学者对植物学的好奇心更浓重，很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研究课题上。

提纳里虽然这里小了点，但还算环境清新。

芙洛菈：花之圣殿……我喜欢！

“咕噜噜！”

躲藏在树丛后的小方块突然跳起来，变成一只机械螃蟹爬了过来，对着提纳里闪烁他的红色电光眼。

芙洛菈：……？

提纳里【摸】卡卡塔，别吓着人家。

“咕噜！”机械螃蟹点了点头。

提纳里这是卡卡塔，我一个叫阿巴图伊的后辈留下的作品，它是机械生命。

芙洛菈：人造生命……

提纳里你说什么呢？

芙洛菈：【摇头】嗯嗯，没事。

芙洛菈：好可爱的螃蟹呢。

芙洛菈摸了摸卡卡塔的外壳，卡卡塔伸出手碰了碰芙洛菈的小脸，嘴里一直“咕噜噜”的叫个不停，这真是两个人造生命的历史性会面，一个是机器人，一个是人造猫。

提纳里放卡卡塔陪芙洛菈玩，自己还要观察记录实验结果。这棵帕蒂沙兰生长得不错，看来更换化肥很有效果，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提纳里卡卡塔，别把芙玩坏了，她可是——

提纳里你们在干嘛？

芙洛菈：好棒，卡卡塔的“外壳”真舒服，可以当坐骑。

“咕噜！咕噜！”卡卡塔似乎很高兴。

卡卡塔此刻让芙洛菈坐在自己的后背上，驮着她在植物园里绕圈圈，还很心甘情愿地当她的专属坐骑。

芙洛菈：呐，提纳里，卡卡塔好可爱，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化城郭呢？

提纳里卡卡塔是机械生命，教令院对这种存在持反对态度，一旦发现，卡卡塔就会被拆解销毁。

提纳里还是让它留在禅那园安全一点，它平时也不乱跑。

芙洛菈：可是化城郭不是很安全吗？又有柯莱，还有其他巡林员。

提纳里看来你不太了解现在道成林的情况啊。

提纳里这么跟你说吧，曾经须弥发生了一点事，很多教令院的贤者遭到罢免，在道成林终生修行。

提纳里即便已经不是贤者，但终究曾是教令院的人，要是卡卡塔被发现，消息再不胫而走，到时候麻烦会更大。

芙洛菈：哦……

心疼卡卡塔，不能像自己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万一被发现就玩完，太可怜了。自己作为这样的生命存在，却不被待见，甚至随时会被当成实验里的小白鼠。

芙洛菈：那我会不会也……

提纳里所以我才叫你保护好自己。

芙洛菈：不与人接触不就好了？

提纳里……

提纳里你总是逃避问题，这可不是好习惯。所以我今天才带你出来。

芙洛菈：【歪头】嗯？

提纳里比起一直躲躲藏藏，我更希望你能融入进来，像个人类那样生活。

芙洛菈：可我不是人类……

提纳里把自己想象成和我一样的存在，就好了。

芙洛菈：半兽人？

提纳里嗯。

芙洛菈：【啃手】唔……

即便提纳里考虑的方向是好的，但芙洛菈是那样性格的人，与人不同就是不同，没有任何东西能抹去。

芙洛菈希望自己和提纳里一样，但……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提纳里的实验报告已经写好，现在要将它交到教令院生论派贤者手里，也就是提纳里的老师。教令院在须弥城中心，又是一个人多热闹的地方。

芙洛菈：虽然不像禅那园那么寂静，但须弥城还是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提纳里为什么这么说？

芙洛菈：嗯……一种温情？感觉暖暖的，但和化城郭还是差了一点。

芙洛菈：或许相比于城内，我更喜欢大自然吧。

芙洛菈：那边有东西？

须弥城的街巷有不少叫卖的商贩，买卖各种商品，包括吃的。芙洛菈看中的是一坨像奶油一样的东西，装在棕色的三角锥蛋卷里。刚才就有一个小孩缠着他的妈妈买这个东西，然后吃的满嘴都是。

提纳里是冰激凌。

芙洛菈：它会比奶酪好吃吗？

提纳里同样是甜食，不过口感凉凉的。

芙洛菈：……

芙洛菈：（想吃，想尝一尝。）

芙洛菈的心思被提纳里看得透透的，猫咪对所有没见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不只是食物。

提纳里……

提纳里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买给你。

芙洛菈：哥哥～

提纳里大点声，没听见。

芙洛菈：提～纳～里～哥～哥～

芙洛菈鼓足气，大声喊了出来，丝毫不在乎有没有人看着这边。提纳里虽然没有明着表示，但心里已经笑开花了，被同类人叫哥哥原来是这种感觉。

芙洛菈：这样听见了吗？

提纳里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提纳里冰激凌是吧？买给你。

芙洛菈：姐姐！要两份冰激凌！

买冰激凌的是一位向往年轻的三十岁阿姨，突然被这样叫姐姐，瞬间心情大好，直接免除了第二份冰激凌的钱。不一会儿芙洛菈就吃上了冰激凌，又冰又甜，至于第二份，是给提纳里要的。

原来叫哥哥就有冰激凌吃，那芙洛菈想以后多叫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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