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明】2

那次酒醒后的朱雀又仿佛回到了生人勿近的雪山之巅，二人默契的什么也没提起，只是朱雀再也不会喝醉，他对待铠的态度也逐渐冷落下来。

“快到春天了呢。”朱雀拢了拢衣衫，轻轻抬手拒绝了铠向他递过来的大氅，他是神，无悲无喜冷漠无情，也不想跟任何人再有联系。

春雨细润，朱雀一袭红衣，撑着一把墨色的油纸伞，世人看不清楚神明的样貌，却也不由得惊叹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而铠跟在他的身后，仅仅半步的距离，却也并无半分恼怒。

此时已是旧皇病故，新皇登基的第二个月了，两人穿梭在京城的市区里，百里守约贪恋这人世间的烟火气，虽然什么也不会买，但还是兴致勃勃的看了摊贩摆着的所有东西，也会顺手把玩几个又静静放下。最后的最后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的菜，喝了个半醉才开了口。

“你登基已二月有余，何时还了我的愿？”

对桌的男人微微一怔，湛蓝色的眸子里划过异样的情绪，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一桌子的菜，年轻的帝王起身为他的神明布好菜：“先吃饭吧，这家酒楼里的这几样是他们的拿手菜，也符合你的口味，你应该会喜欢。”

“铠。”朱雀皱起眉：“我不想吃菜。”

朱红色的眼睛映着那抹湛蓝，朱雀头一次觉得自己被耍了，当即也就没了吃饭的兴致，却刚刚一站起来就被拉住了衣角。

——“我需要你帮助我实现一个愿望，一个哪怕身为神明也无法企及的愿望。而作为报答，我会助你登上帝位。”

——“神明也会有愿望么？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死。”

曾经的对话在脑海中回旋，未知的情愫如草一样的生长，铠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听到自己的声音闷闷的在这间屋子里回响。

“是因为青龙吗。”

时间好像静止，只有那人微微颤抖的指尖说明他猜中了故事的主角，铠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悲伤，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就不能，看一看身边的人呢？”

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朱雀……百里守约……为什么就不能看看在你眼里如蝼蚁一样只有百年寿命的微小人类呢？

“把目光移向身边的人，是为了让我在无穷无尽的岁月和时间里，见证一个个生命的流逝而我却无能为力的悲哀吗？”朱雀一把打掉铠的手，年轻的朱雀神君身边仿佛始终都围绕着常年不化的积雪，哪怕是铠竭尽全力也融化不了的存在。

“你逾矩了。”朱雀看着他：“我们之间的联系从来就只有一份约定，如果你不想赴约，那我也无法勉强你，我们自此一刀两断就是了。”

“我不会。”铠不再看他：“我不会违约。”

五指捏成拳头，铠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在跟什么较劲，是和那个青龙吗，一个死去的神，只怕天地之间是再也找不到他了，他又何必跟一个死了的较劲。就算他较劲，那个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不是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今夜我会来找你，履行承诺。”铠起身，没看对方一眼就离去：“朕还有要事，便不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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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为何诸位爱卿都不懂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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