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日子吗?”
青年在说这话的时候,转过了身体,看向灯火通明对岸,夜晚的风吹起他脸庞,将不知名的情绪带走。
男人在久久的沉默过后,沉声说道。
“记得,那时候的你,最喜欢的事情就带着我爬上院子里的枣树,去摘枣子,我很清楚你很喜欢吃枣子,你说你很喜欢枣子那份干净微甜的味道。”
青年依旧在看着对岸,只是身体在微微颤抖。
灯光拉长了青年的影子,影子里的男人勾了勾嘴角。
“我们过段时间回老家去摘枣子如何?”
成熟的枣子,干净,甜蜜,可口。
青年的脸色却开始苍白了起来,男人的语气越发温柔了起来。
“枣子,该熟透了呢。”
青年终于回头看向站在影子里的男人,男人的目光如炬,眉眼温柔中却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男人抱着了发抖的青年。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只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八月十五,阖家团圆,青年只是烧了几卷纸便离开了。
盘子里几颗甜枣早已腐败烂透,与之前甜美动人的样子反差太大。
以至于药片洒落在地,他在浓烈的消毒水味中醒来时,一时记忆不起发生了什么。
药水一滴滴落下,滴答滴答,他看着那不断滴落的药水,出了神。
病房外的医生正叽叽喳喳的讨论些什么,话题的终结与一张写满病状的病例之上。
【把他送去那吧。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次用药过度了。】
【现在也只有龙医生能治的了他了。】
【通知病人家属了吗?】
【通知了,那位先生已经去缴费了,只是平先生好像不是很赞同我们给卡先生转院决策。】
【卡先生的状况已经不能乐观了,就算要尊重病人家属的想法,但是也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
【什么声音?】
【不好!病人!快抢救】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一颗..树。”
“有什么。”
“那是...谁?在树上.摘枣...真可爱....”
“还有呢?”
“有爸...妈....平...唔!啊啊啊啊!!”
“不要!不要!不要!为什么!!!,求求你!不要!不要!”
【给他注射一剂!快!】
“不要害怕,没有人离开,你已经安全了,我保证。”
“你已经安全了,我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
“你现在很安全,我会保护你的。”
【405的病人我负责治疗,资料上说病人只有平先生一个家属对吧。】
【是的龙医生,平先生看起是一个很和善的人,病人在清醒的时候说他只有平先生一个了,平先生说只有他能保护病人自己。】
龙医生皱了皱眉。
【通知他,短时间内不允许他探望,就说病人需要隔离封闭治疗】
【可是平先生不同意怎么办?】
【你问他命重要吗?】
【好的。龙医生。】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日子吗?”
“你说什么?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抱歉了!先生我该去工作啦。阿龙在等我呢。”
青年远去,留下男人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撤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陌生的城市,不陌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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