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

无数星光点缀在幽蓝天幕之上，我只觉是个星月交辉的好景色

但在文司宥的讲解下，我却意识到这星光各有轨迹，冥冥之中连作一线，每一根都仿佛命运

花言渊（云中）：（小声）阿姐，我倒是觉得这位文先生课将得不错，为何会上这黑榜？

花瑾玥（玥瑶）我也不是很清楚

听到言谨这样说，我也很是好奇，文司宥恰在此刻收回目光，看向我们

文司宥：书上常说，星宿承天运而行，观之可察灾祸。恰好此刻天有异象，不知那位学子能说出异在何处？

桓媱：晦朔之日，天观现象，助月为明，是国道昌盛的征兆

文司宥含笑点头，目光中似有赞许，但出口的话却是——

文司宥：你说的不错，但景星现世已久，不能算今夜异象

学子甲：学子甲：要我看，远处黑气压星，绝对是凶兆！

季元启：哈？凶在何处？

学子甲：这个嘛……我看这黑气来自东北方，这难八成就来自东北之人！

众人往东北看去，正站在东北方的季元启顿时不满起来

季元启：啧，不知道就直说，小爷我还觉得相由心生，看此星联想到凶兆之人，必先应兆！

那位学子顿时一缩脖子坐了回去，周围一片笑声，我笑望文司宥一眼，谁知他似有感应，与我对视

文司宥：你有何见解？

突然被点名，让本应该会的题目突然看不懂了，我定了定心神，对上文司宥略带探索的眼神

花瑾玥（玥瑶）天寒，黑气相连，谓之为黑豕渡河

学子甲：黑豕？这是哪本典籍记载？

季元启：说白了就是黑猪渡河！

季元启：哈哈，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些民间说法

花言渊（云中）：阿姐自幼就是生活在南塘，怎么可能不知道

文司宥的面容隐在暗淡的星光中，唯有目光清亮无比。他笑着，让我继续说下去

花瑾玥（玥瑶）黑猪……黑豕渡河，在民间有将下雨的说法。而雨前山中多蚊虫，方才大片的萤火也暗示了此点异象

话音刚落，寒风已悄然停息，几滴雨水打在地面，化为淅淅沥沥的小雨，片刻间便转为倾盆大雨！

文司宥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正欲欢喜，却见他扶了扶镜片，玩味一笑

文司宥：既然诸生都懂了，那这堂课就先上到吧。时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寝，为师就不送了

学子甲：文先生！外面正电闪雷鸣！疾风骤雨！

文司宥：嗯，观察力不错

文司宥赞许地笑了笑，从容的撑起伞，在众人瞪目结舌的震惊中，走入雨中

文司宥：观星楼该落锁了，再晚些，寝舍也要下钥了……

在文司宥的“温柔叮嘱”中，我们不得不走出观星楼，一边勉强用衣袖遮雨，一边匆忙地向山下跑去

大雨打湿山路，众人跑动翻飞的衣服上沾满了溅起的泥点，狼狈至极

花言渊（云中）：我现在才明白，这位先生为何会在这黑榜第一了

花言渊（云中）：这简直就是在捉弄我们！

我抽空回头看来一眼，文司宥撑着伞悠然漫步雨中，半点不见狼狈，反观我们奔跑躲雨的模样，对比实在明显

文司宥偏头望向山路之上慌乱不堪的我们，笑意温柔

花瑾玥（玥瑶）你不回去吗？

花言渊（云中）：我要将阿姐送回寝舍才行

花瑾玥（玥瑶）走吧

说完，我就拉着言谨往山下跑去。

在这场大雨中，隐隐露出几分压抑。青衣人打着伞，脚步声在雨中冷冷作响。那抹青色于无人之处融入大雨，缓步而行

夜风被雨点压在地面，却不会比青衣人眼中更冷

片刻之后，高阁之上，青衣男子收起伞，抖落衣角的雨水

走进去，银发男子端坐在桌旁，倒上一盏热茶

玉泽：首辅大人夜深不归京，却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凌晏如：看雨，叙旧

凌晏如依旧低头，言语简单，并未在意玉泽言语间的调笑之意

玉泽：这雨来得突然，倒是出人意料

凌晏如：引雨来的人，不正是你吗？

连绵雨声中，两人静默相对。许久，玉泽才轻笑一声，拿起了手边的热茶

玉泽：既然要叙旧，不如说说看今日所见的故人，如何？

凌晏如：你我叙旧，不必谈旁人

话音刚落，玉泽准备还想说什么，却被阁楼下的两道声音给打断，两人对视一眼，往下面望去

花言渊（云中）：阿姐，我们现在这里避避雨吧，这雨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言谨看着外面磅礴大雨的景象，原本是想送阿姐回去的，奈何这雨越下越大，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阿姐跑了过来，避避雨

花瑾玥（玥瑶）看着雨，一时还停不了，只能等一会了

花瑾玥（玥瑶）只是你，刚刚那么大的雨一路护着我，把自己都给淋湿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我拿起随身的帕子，往他脸上擦擦雨水，刚要碰到脸就被一把抓住

花言渊（云中）：我没事，我可是男子，怎会怕

花言渊（云中）：倒是阿姐你，身子骨弱，怎么比得过我，以往在南塘的时候，只要淋了一小会的雨，就会高烧，阿姐这不比南塘，万一生病了，我没有办法照顾你

花瑾玥（玥瑶）放心吧，我不是被你护着好好的吗，不会有事的

花瑾玥（玥瑶）况且，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花瑾玥（玥瑶）对了，上次交给你的花诏录在你身边吧

花言渊（云中）：嗯，我一直随身携带着，阿姐是要用吗

花瑾玥（玥瑶）没事，就是问问

两人一直都未注意到阁楼上有人

凌晏如：乱子入局，天来异象

凌晏如：你如此起手，可想过此局何解？

玉泽：大人莫急……

雨声淹没了玉泽话尾的一抹笑意，而凌晏如眼中被重重水幕淹没，深不见底

玉泽：（看着楼下的女子）这场雨洗过的棋局——只会更加有趣

玉泽：你说对不对呀，小乖……

凌晏如：你有分寸就行，但万事不可扯上她

凌晏如也在看着楼下的人，若不是在场的人知道他们是兄妹的话，旁人都会以为这是那两位同砚私会呢

玉泽：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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