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克洛伊一惊,起身环顾周围无果后抬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等等,我还是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你……”
约瑟夫将指尖抵在唇上示意克洛伊噤声,当看到女孩听话地闭上嘴之后,他笑了笑,放下手:“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
『那个和我共用一张脸的女人?他喜欢她?拜托,我可不喜欢玩替身游戏!』
克洛伊不快地在撇了撇嘴,她简单活动了一下脚腕,扫视了一下周围被浓雾洗过的环境,感叹着玫瑰的顽强——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别墅后花园罢了,当然这可以称之为他的“家”。
“或许,这种概率很小了。”
“怎么说?”约瑟夫挑了挑眉。
“开成花灾的玫瑰不是浪漫而是荒凉,爱的太满,物极必反。”克洛伊看着约瑟夫的眼睛,指向那片鲜艳的红玫瑰丛,“你这是在给她套上枷锁。”
她拍了拍刚刚因为短暂失焦而沾染上地面灰尘的双手,漫不经心地咕哝了一句:“真正的爱情需要等待,所有人都可以说爱你,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等你。”
“我能等你,克洛伊。”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
“……什么?
许多人都曾叫过她的名字——有父母亲戚指责时的“克洛伊”;有与薇拉姐妹情深时的“克洛伊”;也有出身比她稍低的小姐恭维拉拢时的“克洛伊”;更有失落时把自己关进屋子里闷一天不断对着碎镜自我审视时的“克洛伊”……
但每一次,都不是他口中的“克洛伊”。
“你以前说过我小提琴拉得不错,”约瑟夫淡淡地看着那些玫瑰独自喃喃,“哦,你钢琴弹得也很好。”
“我不会弹钢琴,”克洛伊耸了耸肩,有些奇怪他话里的有一搭没一搭,似乎他们说话的时间非常紧迫似的,她看向他,“或许如果你了解过我是个什么货色的话,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你们刻板印象中的贵族淑女。”
她注意到了他语气中的落寞难藏,恍若他口中的“从前”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几个世纪般。
『可惜恋爱不像写歌,再认真也成不了风格。』约瑟夫静静地想,『弦断了,我们散了,阴阳两隔。』
“你该醒了,回去吧。”约瑟夫说。
她的确是该醒了。
但不该以那样的方式——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你来了……”
“你还是不死心吗?……”
“我要在她身边……”
窸窸窣窣……
咔哒。
热浪灼身,身后被冷汗侵湿了又被严实的被子给捂暖反复,一闭上双眼就感觉身坠岩浆,头痛欲裂,她睁开被泪水洗涤的双眼,黏腻的泪水划过眼角,精准地被毛巾接住。
克洛伊感受到热毛巾的触感,目光下意识一偏,看到的不是薇拉,而是将热毛巾敷在她头顶又给她掖了掖被子的约瑟夫。
“我怎么在你这里!薇拉呢?”
她慌忙地想要撑起身子,就在热毛巾即将落下的时候,双肩猛然被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克洛伊微微喘气,睁着水雾朦胧的双眼看着笑容乖戾的约瑟夫将毛巾归位,为自己掖好被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她顶着压迫感问出了心中所想,坚信那个梦跟他有关。
“或许是我们的过去?”克洛伊能感受到他说话的时候似乎是在笑,跟之前绅士的他判若两人,“我给你传输的太多了,不知道你看的是哪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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