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索恩斯老宅二楼走廊的深处,是一间只配备了一把钥匙的房间。尽管有仆人们多次想进去打扫也被约瑟夫给拒绝了。
“还是需要一把备用钥匙以防万一的,况且您贵重的身体,怎么能亲自打扫房间呢……”
他听的久了,不免也觉得烦闷:“这间房的钥匙,我永远也不会弄丢的。”
讲罢,就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啧,他们可没有资格进来……”
约瑟夫进来,游刃有余地锁上了门,他阴沉地低喃着,随后他又眼前一亮地抬头看向床上静静躺着的人轻松笑着:“你说对吗?只有我能进来看着你、陪着你,亲爱的克洛伊……”
他轻轻抚着她清冷的脸庞,探看了床头的香薰,跟她说着:“这么多年了,你也还是喜欢薰衣草的味道。”
“但你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闭着眼睛,恬静地躺在床上听着他的诉说,偶尔手指微微一颤,还是会拨动他的心弦。尔后,约瑟夫眼神微动,愣了一会儿却也只是低眸一笑,“我把你弄丢了……克洛伊。”
她不应,似乎是在用沉默斥责着他的“罪行”。这个被称作为克洛伊的女孩只是继续微弱地呼吸,任由他为她擦拭着身体。紧闭的双眼有时随着睫毛轻颤,拧眉,有时又在梦中呓语着一些荒唐低沉的话语。
是梦吗?她在睡梦中一遍一遍地问着,却没有人给她答复。
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梦,这梦,冗长又繁琐,长到她甚至以为自己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可是……谁又能真正分清梦境与现实呢?
她交织在错乱的时间里寻觅、迷离,有时候在漆黑的梦廊里走着,旁边会有时而模糊又时而清晰的画面若隐若现,可在尽头,那束光她永远抓不见。
【知道吗?有些事,是我们无法挽回的。】
【我就这么被困在了过去。】
“呃!”
画面乍现,自己正以第一视角握着冰冷的匕首刺入薇拉的腹部——
“薇拉,这一切本该属于我!你该死……”
血腥味弥漫,在她的眼里却是无比香甜,可在不知不觉间,清泪划过。
“克……洛伊。”薇拉抚上克洛伊的脸。
“姐姐!姐姐……”
她知道这一切已经挽不回了,她双眸空洞了一会,便低眸对着姐姐笑了笑:“既然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那我必定是不可苟活于世了……”
她拿起刀,可这一切被薇拉仅有的一丝力气制止:“奈尔家族需要你!你还有大好的未来……克洛伊,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薇拉笑了笑,便永远地离开了——
克洛伊使用薇拉的身份,使奈尔家族的香水事业风生水起。
“姐姐,我答应了你好好活着……”她独自一个人哽咽着,继续喃喃:“可你却不会陪我了,对么?”
『房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笑声——“哈哈哈哈,姐姐,你看见了吗?我成为了你,代替了你!”
接下来,瘫坐在地上的克洛伊呆滞了几秒眼眶微红,她喃喃道:“姐姐,你快回来吧……”』
最后的最后,只是一个绝望而愤慨的声音在脑海里一直提醒着她,震耳欲聋,生不如死——“克洛伊,你亲手杀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说……第三人称的她不明白。
但是,这真的是梦吗?
宴会、歌舞、升平、社交的一切画面仿佛又历历在目,以及……先生。
鞋跟踏响,提裙于灯照下随心而舞。三周旋转足尖点地掌按腰间停止动作。
忽而抬颌高傲不可方物,一丝趣味自心底升腾。
唇角勾起半阖双眸迈步至窗台前,伸臂推开那上面的物品,喉间笑意闷闷出声显然再也压抑不住,旋即便放声大笑,更显恶劣、但这又如何,只是随心放纵如何美妙。
那好像就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
可……这怎么会是梦呢?梦怎么会如此具象化又如此真实……
真实到穿着高跟鞋在刺眼的宴会灯下翩翩起舞时的如履薄冰都能如此感同身受;真实到当红酒杯中的液体流入她口中的冰冷与胃部翻腾的不适都如此疼痛难忍;真实到一个男人把酒液倒在她脊背上再用温软的舌头舔舐干净时的面红耳赤都如此让人沉醉……
【此处可转点至章节「013:铭记」进行回忆。】
“克洛伊,克洛伊……”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梦里徘徊,可在漆黑的梦里,她是找不到光的……她走不出去。
记得她还清醒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在大海前,那精美的刻着[Never]锥形小瓶子里喷出的香气让她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克洛伊,你真是自私。”
以及她还保留着一丝意识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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