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醒来,克洛伊发现昨晚的睡眠质量很好,或许是互相都袒露心迹的缘故,她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不那么紧绷了。
只是记得昨晚因为那个冰激凌谎言,在自己肚子疼痛难忍的时候,约瑟夫递给了她一杯热水,她喝完后眯着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再度睁开眼则是在泪水的朦胧之间接过了一个暖和的热水袋。
她的意识在约瑟夫上床搂住自己时开始僵硬起来,他察觉到了,蜻蜓点水般吻了克洛伊的额头:“放心睡吧,我不碰你。”
那热水袋外面被毛茸茸的淡紫色毛套包着,以至于抱在怀里没有那么烫,上面是薰衣草的图案,克洛伊索性凑上去嗅了嗅,果然也是薰衣草的香味。
『这就是有人关爱的感觉吗?』
她躺在约瑟夫怀里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自顾自想着,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深眠。
怀里的暖水袋仍旧是暖和温热的,腰间还有一只手在徐徐打着转,为自己轻轻揉着,那手动作时小心翼翼的,恐弄醒了熟睡的女孩。
克洛伊睁开眼睛,清醒了些许,她抬头。
“醒了?”约瑟夫停下为她按揉腰身的手,亲吻了她的额头,“早安。”
克洛伊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声音因为刚醒而软软糯糯的:“唔,你醒的好早。”
“也没多久,”约瑟夫笑了一下,看着可爱的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也就早在你醒之前的十几分钟吧。”
岁月静好,让人贪恋。
『要是一直都这么好就好了;要是约瑟夫一直在我的身边就好了;要是我是克洛伊就好了;不用薇拉这个身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她有些自责昨晚的疏离,或许自己从不忌惮那个事实,也不会抗拒那个坦白局。
克洛伊默默地想着,她愣了许久,上前抱住约瑟夫,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
“没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了女孩的不对劲,约瑟夫起先还怔了一小会儿,随后笑开,轻轻顺着她的后背。
短暂的浓情蜜意,克洛伊今天并没有什么工作,挺清闲的,约瑟夫作为德拉索恩斯家族的家主,不免会有很多繁重的工作。
她给他递过有些重的公文包,随口问了一句:“你天天这么忙,不累吗?”
“累啊,”约瑟夫套上了黑色的大衣,接过她手中的公文包,轻描淡写着,“但看到你,我就不那么累了。”
“你……六十多岁要好好注意身体吧,”克洛伊抿着唇,她心底仍旧有些过意不去,“不要总是把心力,花费在我身上。”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忙,”约瑟夫抬眸看着克洛伊不自在的模样,仿佛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轻轻凑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宛若情人低喃,“你不要对我的爱感受到有负担,克洛伊。”
告别吻结束后,约瑟夫就带着克洛伊离开了德拉索恩斯老宅,将她送回了奈尔别墅。
两人像寻常情侣那般简单做了个告别,克洛伊转身就回到了她的卧房。
她坐到书桌前,久久地看着外面的鬼天气,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鬼使神差地拿起钢笔在一张泛黄的纸上写着随笔——
『4月32日,星期九,大雾
突然想坐火车了,一定要靠在窗边,这样便可以避开旁人奇怪的东张西望的眼神,一定要带上耳机,这样就听不到车厢里琐碎的声音。
我知道火车要开向何方,也知道何时到达,很重要很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在到达之前的那段时间我是自由的。
尽管车厢里没有风,但看着窗外的我似乎触到了外面田野上的清风。』
克洛伊抬头定定看了看窗外那模糊的浓雾,她将目光微微放远,思绪随着在浓雾中有幸穿过的清风越带越远。
“我和他……会有以后吗?”
她淡淡地问出口,语气毫无温度,她似乎又想起了早晨的心语——『如果我是克洛伊,而不是薇拉,就好了。』
克洛伊低下头,再次落笔写下“Oubliezça”(译:遗忘),随后又蹙着眉,在字上划了两笔,又在下面写下了“Ayantàl'esprit”(译:铭记)这个词。
写完,她以一点作结,盖上钢笔盖,将这张纸夹在了书桌小架子上立着的《蓝玫瑰不会安眠》这本书里的随机一页。
她趴在书桌上,渐渐阖上了双眼。
没有过多的愤懑和沮丧,只是觉得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成就或激励、失败或痛苦……自己的记忆片段在这个时候搅弄作祟,霎地像走马观灯一样闪回,天上还未消散的星陨落进海,水面像人一样不安。
人生来就被生老病死、衣食住行纠缠,过着日复一日循环规律的生活。
但是我们可以在对生活的态度上变化——从好奇到兴奋到激动到平淡……或者更多选择。
『谈何永远,及时行乐吧。』
她静静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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