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缠绵

约瑟夫见克洛伊定在那里没有动，又轻轻凑近过来，她下意识别过头，右手捂着他的眼睛，左手捂着自己的唇，克洛伊闭上眼睛让自己清醒，但头痛欲裂的样子真的不怎么样。

只要一闭上双眼，就是那艘致命的货船；是族人们鄙夷的嘴脸；是迷香和匕首；是姐姐离开后仍然持着微笑的嘴角；是鲜血；是那一片月光下的红玫瑰与扎人的荆棘；是那圣洁的审判月光……

『不如就让我这么死了吧。』

克洛伊放下手没再面对约瑟夫，可约瑟夫仿佛看穿了她心思一般掰过她的下巴，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女孩的身上。

“克洛伊，你要试着相信我。”

克洛伊回神看向约瑟夫，她的神色还没有完全聚焦，就被那炽热的双眼拉入那无名之河里，甘愿沦陷，她怔怔地盯着他湛蓝的双眼，像是被蛊惑一般心甘情愿地堕入他眸中的深情与风浪之中。

“……我相信你。”

一夜未眠。

克洛伊不知道自己醒过来时的时间，她睫毛轻微颤了颤，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才发现一直胳膊横在自己胸前，她愣住了。

她翻了个身才浑然发现全身酸痛得不行，克洛伊扭头才看到约瑟夫正躺在自己的旁边，宿醉后的头疼与一晚上被折腾的脱力感让她的清醒了不少，记忆也在慢慢回溯。

等她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时，她发现全身的疼痛感竟是那么真实，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克洛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轻轻把约瑟夫的胳膊挪到一边，她扶着床艰难地爬起身，一低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和床单上的血渍，气愤又涌上了心头。

她却慌乱地翻着衣服，似乎是要计划着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啊！”

在克洛伊一个不注意间，她又被拉回了被子里，她被吓得失声轻叫，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起这么早？”

约瑟夫轻轻一笑，他把克洛伊揽入怀中，又一次的肌肤相亲让她身子一僵，苹果红慢慢爬上了脸，只是感觉眼前人的手替自己轻轻地揉着腰。

“想什么呢？”

克洛伊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她嘴上仍旧逞强着：“我昨晚是喝醉了被下药了，什么都没发生……”

说着，克洛伊拿开约瑟夫在自己腰上的手，捞起一件裙子就像先凑合着穿去洗漱，但她好像发现有目光一直游走在自己身上，这不禁让她回头。

“……”

两人目光一撞，尴尬度直烧空气。

“你别看我，我，我要换衣服……”

她越说越没有底气，但还是用裙子笨拙地遮住了自己的前身，眼神略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可约瑟夫只是觉得好笑，他起身凑近克洛伊的耳边，暧昧地吐着热气：“你身上哪处地方我还没看过？”

“那是你趁人之危！”

克洛伊看他又要凑近的模样，脑袋一炸就快速地穿上裙子，忍着腰疼艰难地逃去卫生间。

见约瑟夫没有跟上来，克洛伊松了一口气，她抬眼看着镜子里身上暧昧的痕迹怎么遮都遮不住，不禁苦恼起来。

“我这个样子，怎么出门啊？”

克洛伊自言自语了一声，自己的腰身又被身后男人环抱住了，他又不怀好意地啄了一口克洛伊脖子上的吻痕。

“你从衣帽间随便拿个外套就行了，”约瑟夫看着坚持要出门的克洛伊，有些不满，“你还有力气出门？”

“……”

克洛伊一时没能说得上话，挣开了约瑟夫的怀抱，把他推出去之后自己就在浴室里冲了个澡，随后她裹着浴巾去了衣帽间挑着外套。

都是男士的衣服，她有些犯难，最后只是选了一件遮的比较多的挂在旁边，克洛伊一转身就看见约瑟夫比自己先一步穿戴洗漱好站在自己的旁边。

“怎么了？”克洛伊掀眼见约瑟夫似乎有话要说。

约瑟夫向克洛伊走去，揽过了怀中刚刚经过热水熏陶的女孩，对着她的唇角轻轻一吻：“不许去那种地方了，也不许做其他危险的事情，懂了吗？”

『他是在……关心我吗？』

克洛伊脸上微微一烫，轻轻点了点头：“……知道了。”

脖子上的印迹遮也遮不住，再从德拉索恩斯的家里出来，她不免要到处躲躲藏藏的。

克洛伊到了香水铺的内阁，继续调制着从业以来令她最棘手的香水，虽然还是那个配料，但还是少了一点什么。

她眼神飘到玻璃柜台上，眼眸突然一亮，克洛伊往最后的成品里加了一些禁花粉末，轻轻喷了喷，在香水碎裂成点点星空的恍惚中，她又想起了姐姐，眼睛朦胧地起了一丝水雾，克洛伊闭上眼睛，清泪滑下，但又立刻调整好情绪，再度睁眼时，她仿佛看到了一丝残影，好像是她……

“忘忧之香，到底存不存在呢……”

克洛伊叹了口气，终究是幻境罢了，残影转而消散，自己还来不及触碰她，她就离开了。

克洛伊在内阁里待了很久很久，忘忧之香的调制时间长出了她的预期，现在的玫瑰之下又遭遇瓶颈，又或者是自己太过自满，她仍然接受不了薇拉已经死了的事实，而且是被她亲手了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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