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

街坊邻居越离谱，他越有把握。

在人前漏了脸，故意往偏僻巷子走，约莫走了半炷香，来往一些不怀好意之人。

全是些小喽啰，被甩开后，自有大理寺的人抓捕。

李元芳狄大人，人贩子不上钩怎么办？

狄仁杰：那就去黑市看看，也许那里有线索。

突然，迎面走来一女子，身段纤细，散发风尘之气。

“哟，两位小娘子好生面熟，是要上哪去？”

狄仁杰：来长安投奔亲戚，不想姨妈搬家，我们姐妹流落街头。

狄仁杰：卖艺为生。

女子自称阿艳，这一带做些小买卖，互通姓名后。

阿艳递给元芳一颗麦芽糖：“小妹妹，瞧你生得玉雪可爱，今年几岁了？”

狄仁杰：8岁。

阿艳细细打量，从头看到脚，越发满意，直接忽略狄仁杰，拉起元芳的小手，不停抚摸。

“可会识字？”

李元芳先生教过些许。

阿艳好看的柳叶眉微微皱起：“是官宦人家子弟？”

狄仁杰：阿艳姐莫要误会，我们父亲是教书先生，子女自然不可目不识丁。

狄仁杰：如今他仙去，我二人也没了学字的途径。

“噢，原来家世这般清白，是个好苗子，这样，我那里还招募女工做些针线活，包吃住，一幅绣品2个铜板，可愿同往？”

狄仁杰：这……

李元芳姐姐，去嘛去嘛，这位姐姐人美心善，芳芳好喜欢。

狄仁杰：唉，拗不过你这小机灵鬼。

狄仁杰捏着雌雄莫辨的嗓音，拉过元芳，跟在女子身后。

穿过七八个弄堂，弯弯绕绕，身后的官差被甩开，来到一座荒凉院门前。

里面断壁残垣，杂草丛生，却隐约传来欢声笑语。

狄仁杰：这里是？

“哦，两位妹子莫要嫌弃，同为女人，生存不易，这儿是我们的落脚点，虽然清寒”，胜在自由。

狄仁杰拽紧拳头，担心钓错鱼儿。

李元芳姐姐，里面有多少女孩子啊？

“哎哟，加上妾身，大概26人，如今有了你们姐妹，正是28呢，凑个二十八星宿，否极泰来。”

女子提起裙摆迈入门槛，一步三回头，朝二人招手。

“来啊，莫怕，莫怕……”

狄仁杰满怀心事入了门，兴致缺缺。

偌大的院子成了染坊，有人缫丝、染布、绣花、裁剪，一整个工艺流程下来，一套成衣就做出来。

绣娘们面相20左右，皆成年，并无幼童。

狄仁杰正要离开，元芳拽住他，在手心悄悄留字“大人莫走，院子地底下有密室，不停有人呼救。”

狄仁杰：当真？

阿艳放下染布，古怪看他一眼：“既来之则安之，姐姐这儿没有大富大贵，饭菜管够，自然当真，这卖身契只是走个过场，好让你们落户长安城。”

狄仁杰：卖身契？

狄仁杰嗅到阴谋的味道。

唐朝律法里，可没规定务工需要卖身。

狄仁杰：如不签又如何？

“哎哟，妹妹何必这般紧张，我们不是强买强卖的坏人，不卖身也行，只是简单的活儿轮不到你们，只能干些粗活。”

狄仁杰：哦？还有这等讲究？

狄仁杰甩袖子，大步流星往外走。

李元芳就这么走了？真的不要了吗？

他可是知道狄仁杰有多想查清人口失踪案。

狄仁杰：别慌，她还会追上来的。

离开两个巷子，一群人冲上来，包围二人。

领头的正是阿艳，一脸凶相。

“站住，我这儿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狄仁杰微微一笑，知道鱼儿上钩，和元芳放弃抵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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