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小纸人

年轻人总是相熟得很快，在听学的弟子中，除了蓝忘机，魏无羡跟聂怀桑玩得最熟，两人甚至还不顾家规相约一起去后山摸鱼。

不过相对于课余时间的自在，姑苏蓝氏的课堂倒是平淡无趣得紧。

众弟子聚集在兰室听蓝老先生授课，虽然毫无生趣，但架不住蓝老先生总是在下面边授课边拿着戒尺巡视，所以众人都强打着精神。

魏无羡总是那么活泼好动，他听了一会就感觉有些无聊，又忽地灵机一动，在一页纸上画了个乌龟，然后轻轻撕下来，瞅准机会用了法术贴在了蓝启仁身上。

一贯板正严肃的蓝老前辈身后贴了个王八，众人想笑却又不敢出声，个个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可无论他们再怎么忍，笑声还是不听话地从嘴里冒出来。

蓝启仁此刻还浑然未觉，猛地一回头，有些生气地吼了一句:“笑什么！”

众人纷纷噤了声，低下头继续听课。

蓝忘机见状，生气又无奈，一抬手将画了乌龟的那页纸收了回来，然后转头瞪了一眼魏无羡，警告他好好听课。

魏无羡收到蓝忘机警告的眼神，连忙规规矩矩地坐好听课。

刚坐了没一会，魏无羡又有些坐不住了，这回，他从怀里偷偷地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纸人放在手心，在上面施了法后将它放在桌子上。

只见那小纸人自己从桌子上站起来，在空中飘飘悠悠。恰巧坐在正位上的蓝启仁在此时抬起了头，正好看见小纸人从他眼前掠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蓝启仁怒喝一声:“魏婴！”

“在！”

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见小纸人在空中飘转，最后落到了蓝忘机的肩头。

蓝忘机伸手将纸人取了下来，恼怒地盯着魏无羡，把纸人在手中揉成了团。

但凭一己之力扰乱整堂课的罪魁祸首魏无羡却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蓝启仁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魏无羡答道。

蓝启仁又问:“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又道:“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这种问题他们听过课的都不一定会，更别说没把心思放在听课上的魏无羡了，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魏无羡略微思忖，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答道:“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斩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的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无论蓝启仁问什么问题，魏无羡都能对答如流，底下的人纷纷对他投来赞赏的目光，魏无羡也得意地笑了笑。

蓝启仁也微微吃惊，但面上不显，只道:“作为姑苏蓝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魏无羡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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