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开膛手杰克（二十五）

他们对视了许久许久，只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嘎嘎叫声，半弯的月落在铅灰色的云层中。

整条街道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

杰克：“嗯...在下是魔鬼，所以你躲着在下也是理所当然。”

他垂着眸，想要放开厌青妆，却不想厌青妆五指却紧紧扣着他，另一只柔软的手也抚摸上他被冷落的手。

他们十指紧紧相扣着，他抬眸对上她那双温柔到化为实质的眼眸。

厌青妆“对，你是魔鬼，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呐。”

厌青妆“我从来没觉得你有多好，即使再美好这个世界也会把你所有锋利所有美好都磨平。你杀人，本就是坏，我从未想过给你洗白，你把那些可怜的女人开膛剖肚，很恶心。我很讨厌甚至害怕你，但是又怎么样呢？这是错的？这是对的？又怎么样？”

厌青妆“杀人是犯法的，你杀了那些人，我是觉得你很恐怖很恶心。”

杰克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坦荡的看着厌青妆平静的脸，腰板不自觉的挺了挺。

厌青妆“我知道你讨厌这个世界，你觉得唯有混乱之中才可以创造出公平，乱世出英雄不是么？或者乱世可以打破阶级。”

厌青妆“你用这种方式，企图创造出自己想象的世界，想利用恐慌来换得公平。”

厌青妆“可是，你知道吗？人类根本就不管真假，在绝对的恐慌中，他们不会在意真相不会在意你其中的挣扎，就像刚才，那个人分明就是无辜的，为什么人们还要这样对待他呢？”

厌青妆“因为他们不在意真相，只想找到一个泄愤口，随便哪个都好，只要能够发泄就行，他们企图把所有的恐惧发泄出去。”

厌青妆“所以，你做的都没用。”

杰克：“我做的...都没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厌青妆好像听到两个声音，一个是杰克，另一个是Jack颤抖的声线。

厌青妆“嗯，都是无用功。”

她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塞给了杰克。

厌青妆“这是我房间钥匙。”

杰克表情一愣。

厌青妆“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知道好坏，也知道如何分辨善恶，但是我包庇你，我没有逮捕你，我有罪，我愧对于入警时的誓言。”

说完，厌青妆迅速把杰克推远，对着杰克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眼眸弯弯潋滟着一湾令人惊艳的春色，她拔掉保险丝举起枪抵在太阳穴。

“砰”

一抹血红落在地上，透着朦胧的月色看起来分外诡异。

上一秒还在说话的少女就这样倒在地上，手中的枪掉在身边，红唇边还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杰克呆愣的看着少女死去安详的面容，手心的钥匙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证明她曾经活过。

他走到少女身边，跪了下去，牵起她还尚带温暖的手，脸颊蹭了蹭她的手心，又跟她十指相扣。

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怀中抱着死去的厌青妆，捡起那把枪，用尘土遮起那抹触目惊心的血红。

冰凉的月色把他墨色的碎发撩起来，琥珀色的眼眸没有任何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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