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之愿

作者前言：股票暴涨时间到！

感谢“安星xx”宝宝送来的3朵鲜花！么么么么么么么宝宝嘴一个来！

不对啊，这味不对啊！小妍咂吧咂吧嘴。

这杯茶，怎么好像比刚才更涩嘴了点？小妍有些疑惑地看向盏中碧绿的茶汤，但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然后她又看向已经用茶盏撇了半天浮沫也没把茶送进口中的钟离先生，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许是喝多了就涩嘴了吧。她如此心安理得地想着，放心地捧起茶盏“吨吨吨”了起来。

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某人暗暗露出了“计划通”的笑容。

甘雨：我摇到了4……

凝光：我也偶有失手之时呢。

凝光目光看向桌上那枚“一点”朝上的骰子，感叹道。

凝光：真心话吧。

甘雨：那……嗯，凝光大人最喜欢什么？

凝光：自然是摩拉。

又是几轮真心话大冒险下来，小妍开始感觉她的头有一点痛。而她最开始想看的“美少女真心话大冒险”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谈笑的内容在她耳中逐渐模糊。

总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小妍那个，我去吹会风。

小声说完以后，小妍也不管坐在她身边的两位有没有听见自己暂时离席的声明，跌跌撞撞地就往远离圆桌一定距离的风口走。

达达利亚：小姐，注意安全，小心为上噢！

而在小妍断片之前，脑子里仅仅剩下这样一个想法：

这茶不对劲，这茶他奶奶滴肯定不对劲。

断片的小妍比平常的她要更加果决勇猛许多——如果一定要比喻，也许像水浒传里的李逵吧。她直接用璃月港口的传送锚点传送去了离璃月港并不远的一个传送锚点。

在传送锚点旁的小山坡上，甚至只需要微微抬头就能看见从璃月港里飞出来的满天霄灯。

然后她一屁股坐倒在地，呆愣愣地盯着天。她先是铆足了劲，发现自己的肺活量不容许她大喊时，又只好转为小声的呢喃。

小妍……魈。

仙人抵达的速度极快，落地时迅敏动作拂起的风冷到让小妍的醉意都散了几分。她神智尚在时常疑惑，“仙法”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东西，能让作为仙人的魈来无影去无踪。

只不过现在她的神智已经魂飞天外了，取而代之的是王小妍（醉酒版）。

魈：何事？

即使醉意散了几分，少女也还是个醉鬼。卸下平常对人时常提防而不得不为之的悉心猜忌打点，醉了的时候倒只是傻得纯真可爱。

今时不同于往日他们的每一次见面的那样呆板而且死气沉沉——因为少女往常都在心底存着一份对仙人的敬畏，从不敢逾矩。而此刻她熟稔地用亲昵的口吻询问魈，就好像从前生生隔在他们之间的透明障壁不复存在了一样。

小妍嘿嘿，你怎么有空来啊？

魈：今年的魔物数量……算了。

少年别扭又冷淡，全身上下唯一诚实的只有他耳尖那抹显眼的薄红。只可惜现在的小妍不是清醒的小妍，是醉鬼小妍。醉鬼记不住醉时的事情的，醒来就会通通忘了。

肆意妄为的小妍于是边打酒嗝，边开口开他的玩笑。

小妍大忙人仙人，嗝，你真的是大忙人仙人。

他好像想解释一下今年海灯节的魔物不知为什么减少许多，他也轻松许多。听了小妍的玩笑，刚要说话辩解自己不是大忙人，却最终也只是想起了什么，于是缄默其口，只说：

魈：我听到你唤我，便来了。

如果小妍这时还清醒，她大抵已经感恩戴德、受宠若惊，然后连番推辞说自己不值得魈仙人这么做了吧。但此时的她没搭理，也没回复魈这句虽然平淡，却隐隐透着见到她的喜悦的话语。

小妍……魈，魈。

沉默许久，少女才开始像梦游一样不断呓语着用以代之他名讳的、那个音节简短清爽的字眼。魈不作回应，他只是静静听着。

小妍仙人真的能实现人类的愿望吗？

魈无奈叹息，盘腿坐在少女身边。他听见她问起那些被冠上“仙人”头衔的同僚能否实现人类的愿望……或许也包括自己吧。他颇有些为难。为难在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小妍。毕竟于仙众而言，人类的一生也只是不断重复的弹指一瞬。

长生种很少在乎人类。仙兽也好，仙人也罢。寿命长的族群天生忌惮与人类产生过深的羁绊。因为人类的感情最长也只能存活六个月到四年的时间，在人类身上投入情感，是世间最不值当的事。

但长情的仙众会铭记。即使磨损会影响记忆的准确程度，他们也会一直苦苦等待那个湮灭在流逝时间中的早已模糊的人。

无论对于长生的他们而言，还是对于人类而言，似乎都太过残忍了。毕竟情感的联系，对于注定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他来说是过于牵绊与累赘的事物。

但他好像从没像这般一样那么在乎一个人的感受。

正沉思自己的思考方式为什么会被小妍改变时，他嗅见了少女发间一缕隐约朦胧的酒气。她大概是喝醉了。魈这样想。

所以今日相遇至今为止，所有的适性而为都只是因为……她醉了，仅此而已吗？他不免有些怅然失落。毕竟魈每次都与她说不必拘泥，可她却从来没僭越过。

但回应少女发自内心的疑问才是现今最要紧的事，于是他含糊地发出一声鼻音用以肯定。

魈：嗯。

小妍却没能如他所愿停止追问。

小妍魈也是仙人，如果我向你许愿，魈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不能。魈想这样对她说，但他如鲠在喉。他是夜叉，夜叉是仙兽中专精战斗的一支。他们生来就背负着杀伐与守护的沉重使命，而未曾被赋予为他人实现愿望的仙力。

魈：……嗯。

魈本想直接对她说，“我做不到”。但他最后还是不忍打破醉鬼的期待。为了哄好面前这个酒蒙子，他撒了他毕生第一个谎。

魈：满足凡人的愿望，并不在夜叉的工作范围之内。

魈：但诸多如你这般凡人的愿望，方才都在灯火间传达给我了。

万盏璃月城内飘摇的灯火都被剪碎，最后粼粼的光坠进魈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眸。小妍直直盯着魈眼里的碎光，开口问道。

小妍啊？这样吗？

小妍那魈一定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吧？

小妍哈哈你一定听到了！我许愿的时候愿望最大……不是，呸呸，我在说什么，我说我许愿的时候声音最大！

在得到魈的回复前就先因为自己发出的弱智言论，而笑得前仰后合之后，小妍才慢半拍地回过神来，向魈寻求一句确定。

小妍魈……你听到了吧？

其实魈并没听到。他方才脱口而出的“凡人的愿望都在灯火间传达给我了”不过是为了哄酒蒙子小妍而情急下胡乱扯的谎。

魈：自然。

魈回忆起那天在望舒客栈第一次听少女许愿那天，她许下的几个听起来十分浅薄俗套的愿望。他至今想起也觉得小妍世俗却不讨人厌，是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魈：我听见……你想荣华富贵，还想桃花朵朵，事业有成。

魈轻笑一声。

魈：果真凡人最是贪心。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

小妍……

小妍沉默片刻，然后轻声慢语地缓慢开口。

小妍不是的，我的愿望不是这些。

小妍魈，你听错了吧，你一定是听错了。

小妍因为我在霄灯的纸签上一个字也没写，我什么愿望都没有。

她好像突然感到很悲伤。因为此时此刻被月光照亮的，正是从她脸颊两侧淌落的晶莹泪水。

小妍我……我是个没有愿望的人。

因为她知道再怎么样她也只会是个可怜的倒霉鬼，无论奢求什么、得到什么，上天都只会无情地夺走而已，从她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毕竟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魈盯着她脸上云一样轻飘飘地点缀在两颊的酡红，他压抑住因除魔而有些躁动的业障，思绪虽有万千，却尽都凝练成了简短的话语，连蹩脚的安慰话都不是。他只是陈述。

魈：你喝醉了。

魈自知不会安慰人，于是只是默默坐在小妍身边听着她不断抽泣。

魈：别哭了。

虽然有些仓促，但他摘下傩面，轻轻覆在小妍脸上。

魈：……别哭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又一次重复。

没有像什么“再哭眼睛会肿”或者“你笑起来更漂亮”之类多余的无用说辞，小妍印象里的魈好像从来就是如此。冷淡又别扭，从不肯用嘴说些温柔哄人的话向谁低头。

小妍的眼泪糊在金属面具上。本来就冷，这下她更被冻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魈：如果你上次所说的话并非戏言，那……我也喜欢你。

纵使小妍此刻是醉鬼，听见这番话也微微瞪大了双眼。只是她没法透过面具的孔眼看魈说完这句话以后做了什么，只能感受到他的温热鼻息喷洒在空洞的孔眼处。

他在做什么？小妍的心脏狂跳不止，就像是有几万只小鹿在心房乱撞一样。现在连她自己也搞不清，造成她小鹿乱撞的究竟是酒精，还是月光下的面前这个人。

确保少女看不见他慌乱羞窘的神色以后，他虔诚地在傩面的额间落下一吻。面具冰冷的表面让他感受到自己滚烫的体温，魈却更加庆幸他遮住了少女的眉眼，这份感情才不至于灼伤她。

魈不知道言语也有温度。

而今日之事，大抵此后只他与圆月知晓。

酒是达达利亚坐在小妍旁边时，趁小妍专心看美少女真心话大冒险时偷偷掺进去的，他想在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从喝醉的、没法继续端水的小妍嘴里套点精彩的话，然后引起多方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

但达达利亚的小心机没得逞，小妍自己溜了。他也没想到小妍居然这么不能喝酒，几滴就醉了——毕竟她上次在宴会厅可是还空口闷了一嘴酒心夹层，然后达达利亚思虑过后下手就狠了点。

所以大冒险桌那边最后的情况就是，大家发现小妍不见了，于是都开始找小妍，但没有人找得到小妍。也没有人知道笨蛋小妍是怎么自己莫名其妙走丢的，除了生怕偷梁换柱被发现的达达利亚以外所有心里没底的人都坐立不安，非常担心。

只有钟离先生清楚自己安排了魈暗中保护学生，所以学生肯定不会出意外。于是一个人慢悠悠喝茶下棋，还拿了博山炉出来熏。

但钟离先生没想过自己天天安如磐石固若金汤俱收并蓄，结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海灯节这天被偷家了，他的好大儿（？）表白了还隔物接吻了。

海灯节魔物奇少，是因为行秋这次真的拉着重云一起去降妖除魔了，没有把除魔当借口骗重云跟他一起去行侠仗义。飞云商会二少爷仅此一次的限量诚实……是为了以后对少年方士更多次的迫害，哈哈！

而魈今晚赢麻了。既在一片迷雾里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又对小妍表露了自己的心迹……虽然小妍睡醒过来不一定会记得，但是她最起码会有点印象吧。记得有人跟她表白，但记不清是谁。

综上所述，今日的胜负是——魈的胜利！

原神：转学后我在提瓦特学院做大怨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