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门初见（4）

对于这两个防备心极强的人，偷窥他们的举动等于是自取灭亡，但是对于幻象制造高手幻灵来说，做到毫无破绽的伪装，简直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首辅大人深夜不归京，却约我来此，所为何事？”青衣人含笑坐下，未曾取过桌上的茶水，看向窗外潺潺雨帘。“看雨，叙旧。”

凌晏如依旧垂眉，言简意赅，未曾在意玉泽言语间的调笑之意。“真是，这几个能不能不卖关子。”

“这雨来得突然，还真是出乎意料。”他说的话只有鬼才会相信，“迎雨来的人，不正是你吗？”

连绵雨声之中，两人静默相对。许久，玉泽才轻笑一声，举起手中茶杯，“翻云覆雨并非我能所为，大人实在高看了我。”

凌晏如目光深邃，玉泽却未显丝毫紧张之意，缓缓饮茶。“既然要叙旧，不如说说今日所看见的故人，如何？”

“故人？”，他说的人应该就是世子吧，虽然这么多年没见，这份师生情看来他还记得。“你我叙旧，不必谈旁人。”

“哦？我在你府上时，除了下棋聊天，也没做过别的事。”不能说完全正确，只能说大错特错，就算我不能读出人的所思所想，这只笑面狐狸也不会什么事都不做的，“这样想来，在首辅大人府上的日子却是不如书院中有趣。”的确，那些学子全被你花言巧语耍得团团转。

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寒风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侵入这方寸之地，扬起凌晏如颊遍的银丝，是不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他的睁眼说瞎话了。

“乱子入局，天来异象。”凌晏如漠漠说到，“你如此落子，可想过此局何解？”

“大人莫急......”雨声淹没了玉泽话尾的一丝笑意，而凌晏如眼中被层层水幕淹没，深不见底。“这场被雨洗过的棋局——只会更加有趣。”

“是啊，就算你们破解不了，那我也会帮你们解开的。”真不知道他们暗自布下了一盘什么局，不过没人没想到，这里多了一颗即将扰乱全局的“棋”......

“大人，隔墙有耳。”玉泽起身，向门口走来，神色中带一丝紧张和敌意。

这都能发现，是我的衣裙被风吹起发出的声音，而他居然听见了，下次我要换一件短一点的裙子！！！

“没什么，是我紧张了。”玉泽看了看后坐回桌子前，“恕我紧张，让大人担心。”

还好我能制造幻象，不然就死定了，玉泽眼里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鸟雀而已。

而真正的我早已悄悄离开阁楼，提起裙子匆匆跑了下去。要是被发现了小命不保啊，这两人现在我都惹不起啊，先撤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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