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来自地狱的天使

荧：嘁……！

派蒙：【摇头】白色琉璃袋得生长地太离谱了！

荧：马上……就摘到了！

荧顶着寒风，艰难地攀爬着龙脊雪山。七七说白色琉璃袋生长在龙脊雪山的山脚下，第二天赶过去的时候确实见到了白色的琉璃袋，但那个地方吹刮着风雪。

但为了雷泽的眼睛，就算再艰难，也一定要把它采回去！

荧：呀！

荧纵身一跃，将那棵白色琉璃袋连根拔起，紧握在手里。它很神奇地没有凋谢，反而扎根在荧的手腕上，吸食她的血液。

荧：唔！

派蒙：怎么了？没事吧？

荧：它……在吸我的血。

派蒙：什么？！

荧：不过并无大碍，只是在慢慢吸食。

荧：派蒙，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派蒙：噢噢，你小心不要把它弄坏了。

于是荧把这自己的左手腕，保护这棵琉璃袋不受伤害，它屹立在自己的手静脉上，慢慢地吸收自己的血液，它自身也开始发生变化。白色的花瓣渐渐发红，花蕊开始产出奇特的露水。

此时得蒙德城，安杰露正飞跃在低语森林，追逐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她来此的目的就是寻找那个黑影，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安杰露：跑到哪里去了？

安杰露：嘁……

黑荧：在找我？

安杰露：出来！

安杰露从树上落下来，张开自己的冰矛双翼，拿出长枪武器皎月神戟。她一直追踪地黑影也显现在她面前，但她并没有恶意，脸武器都没拿。

黑荧：和你兵戈相争？你我本是同样的人。

安杰露：我和你才不一样！

安杰露：我找你，是为了我自己。

黑荧：没错，「女巫大人」会实现你的心愿。

黑荧：给你强大的力量，足够掌握一切、毁灭一切，甚至是重生。

黑荧：你有了这股力量，你要人死，他们也不敢生！

安杰露：……

安杰露：复仇……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

安杰露：但是……

黑荧：我们会给你时间考虑，等你下定了决心，就与黑暗签订契约吧。

黑荧留下这句话，就潜入自己的影子里消失不见。安杰露将翅膀和长戟收起来，抱手站在树林中央，时不时有野猪和小松鼠被她的气息吓到，四处逃窜。

安杰露：确实，我如今活着的目的只有复仇……和寻求安息。

安杰露：只是……斯卡拉姆齐那家伙，至少要保证他无恙。

安杰露：这是我自己的事，他才是无辜的。

安杰露：……

安杰露：居然这么多愁善感，真不像我。

安杰露：明明是个……不讲情面、只会杀戮的机器才对。

不得不说，安杰露这一生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愚人众的第六席执行官「散兵」，在那如同地狱般的生活中，只有他给了自己其他活着的乐趣。否则，可以一切都是一片黑暗。

她从自相残杀中幸存下来之后，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人体改造，身体大部分器官被替换成人工强化的新器官，甚至倍夺去了生育能力，失去了一个女生应有的幸福。

每天吃的饭里都掺杂着药物，为了检验身体被强化的程度；每天都要上手术台，检验身体再生能力，如果失败就把切断的肢体重新缝合上去；每天都要被丢进培养皿中，被各种溶液折磨地神志不清。

也是在这样惨无人道的黑暗中，安杰露的意志被磨练起来，成为S级的杀手，愚人众最强的王牌。也许是实验有了成果，安杰露再也不用被改造，但她这个人已经被改造成功了。

安杰露：你在做什么？

散兵……

安杰露：喂。

散兵……

那天，因为「博士」和母亲大人有其他事要处理，一段时间内不用进行实验，那段时间是安杰露一生最开心的时候。

在安杰露路过愚人众的总部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带着一顶大帽子的少年。安杰露想和他谈话，但少年并不想理他。

安杰露：你是母亲大人的人吗？

散兵……

安杰露：那个……

安杰露：我的母亲，是「冰之女皇」大人。

散兵【转头】……

一提到女皇陛下，那位少年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位少女和女皇陛下长得一点都不像，很难相信她的女王陛下的女儿，但那双无神没有高光的双眼却很意外地吸引住了他。

安杰露：母亲大人说，她和博士出门一段时间，我这几天是自由的。

安杰露：但是要固定每天吃药，搅拌在一日三餐的饭里。

安杰露：有什么意义吗？

散兵博士……

安杰露：一个像疯子一样的人，疯疯癫癫的，还是愚人众执行官的第二席。

安杰露：【指着他】……

散兵无聊。

少年听够了她的自言自语，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安杰露一个人双眼无神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也不知道安杰露是怎么查到他的住址的，往后的每一天，少年在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这个自从是女皇陛下女儿的女生都站在自己家门口。最一开始少年只是把门一摔，到后来就把她请进自己家里。

那是一天暴雨，少年推开门，她冒着雨站在自己家门口。它叹了一口气，第一次请她进家门，还丢给她一条毛巾，拍在脸上。

散兵擦干吧。

安杰露：嗯……

安杰露取下脸上的毛巾，擦拭着湿透的头发。

散兵你……真是女皇陛下的女儿？

安杰露：是。

散兵说实话。

安杰露：我是被收养的。

安杰露：至冬国的一家孤儿院，被收养，和其他四个姐妹一起。

散兵女皇陛下收养了五个女儿？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

安杰露：……都死了，被我杀掉了。

少年正在翻冰箱寻找速食品的手突然停住，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双眼依旧是那么空洞无神，甚至很淡定地说出事实。

散兵为什么？

安杰露：不然，没办法活下去。

安杰露：我想活下去，不得不做而已，为了成为能被母亲大人宠爱的孩子。

散兵然后呢？

安杰露：然后，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散兵……

安杰露：母亲大人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安杰露，「天使」安杰露。

安杰露：为什么……偏偏是天使？

散兵……

安杰露：你呢？应该也是母亲大人的人。

散兵那又如何？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杰露：那个。

安杰露指着少年身上的一颗紫水晶，那是至冬国特有的技术「邪眼」，女皇陛下给自己展示过，还说将来也会为自己准备一个。凡是拥有邪眼的人，都是她们愚人众的人。

散兵居然会注意到我的「邪眼」，你还不来，不愧是筛选出来的女儿。

散兵我和那个博士一样，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第六席「散兵」。

安杰露：……

安杰露：你和博士，谁更厉害？居然要分席。

散兵那不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加入愚人众的时间早晚而已。

散兵我可是很强的。

安杰露：愚人众，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组织？母亲大人不惜一切，也要把我改造成最强兵器。

散兵愚人众，背负着全至冬人民的心愿，仅此而已。

安杰露：……

安杰露擦干了自己的头发，将毛巾叠好放在身边的空位上，散兵此时拿够了速食品，送到了餐桌上，都是打开即食的食物。

安杰露：散兵……

安杰露：你的名字，就叫散兵吗？

散兵……

散兵不，那是代号。

安杰露：名字呢？

散兵没有意义。

安杰露：想知道。

散兵【叹气】……

散兵斯卡拉姆齐。这下满意了吧？

安杰露：……

安杰露：我记住了。

安杰露：厕所借用一下。

安杰露缓缓站起身，向厕所走去，点开电灯，轻轻地关上门。散兵喝着罐装咖啡，脑子一片乱，女皇陛下是怎么把一个女孩给教育成这样的？还有那个博士，疯子一个。

但等了很久，安杰露都没有从厕所里走出来，她不会掉马桶里了吧？

散兵放下咖啡走进厕所，去发现安杰露像个空壳一样倒在水池旁。这让散兵心里一惊，她没死吧？！

还好安杰露只是那天没有按时吃药，导致没有改造完全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吃下博士留下的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从那天开始，散兵每天豆跟在安杰露的身后，生怕再次发生那天的事。

安杰露也发现了散兵一直在跟着她，也开始和他搭话，虽然时光很短暂，但无疑非常快乐。然而现实如此残酷，自从母亲大人回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散兵，惨无人道地改造重新折磨自己。

安杰露：……

安杰露：斯卡拉姆齐……散兵……

安杰露：他会来……吗？

安杰露躺在手术台上，任凭自己的肢体被切断，疼痛磨损了她的意识，甚至已经习惯了疼痛。就算在绝望的面前，她都在想着散兵，相信他会来找自己，像那段时间一样。

但事实是，散兵再也没有出现，像人间蒸发一样，从至冬消失了。安杰露一直相信散兵会出现，把自己带离地狱，但他久久都没有出现，也渐渐死了这条心。

安杰露：……

安杰露：憎恨……

安杰露：真的……不管我……

安杰露：讨厌……的家伙……

安杰露：死掉该多好……

安杰露再一次见到散兵的时候，她已经被改造完全，不用再进手术室，也不用在吃那些掺杂了毒物的料理。她像变了一个人，冷漠无情，只为杀戮而生。

安杰露：你，去了哪里？

散兵被支走去稻妻城了。

安杰露：为什么？

散兵我也不知道，女皇陛下要我去稻妻做执行官，负责联络。

散兵是很奇怪啊。

安杰露：【小声】所以……你根本没办法来救我……

散兵你说什么呢？

安杰露：没什么，我终于不用进手术室了。

安杰露：应该开心才是。

嘴里说着开心，其实已经感觉不到喜悦得心情了，安杰露最本质的心理已经被磨平。在她的生活里，貌似只剩下了「恨」这个词。

安杰露：我是来自地狱的天使。

安杰露：等待着……堕落的那一天。

因为安杰露今天出门，散兵就去蒙德得歌德大酒店去见自己曾经的同事「女士」。在见到女士的时候，散兵按耐不住地笑了出来，那个女人的脸几乎全部被遮了起来，一半是装饰，一半是面具。

散兵还没养好啊。

女士：那个该死的丫头，把我的脸近乎毁容了。

女士：她也嚣张不了多少，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解决她！

散兵我听说，她前不久就死了。

女士：是吗？这样更好。

散兵但又复活了。

女士：嘁……

女士：就让我亲手夺走星神的「神之心」，作为献给女皇陛下的重礼。

女士：有了星神的力量，就不用去收集其他七神的神之心了。

散兵你好像把她想的太简单了，那孩子可不是你能随便动手的。

散兵不是都被她一拳毁容了吗。

女士：轮不到你这个叛徒说话！

散兵哼。

女士：你好像忘记了，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散兵……！！

散兵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颈被敲了一下，然后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一位愚人众士兵站在他的身后，抬着手刀将他打晕。

女士：得手了，把叛徒带回去给女皇陛下。

女士：我就不信那个女的不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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