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苏梵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苏梵优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忙你的去

苏梵优下楼时就看到顾崧一脸凝重的样子，本以为顾崧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而兀自别扭，过了会儿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苏梵优（也是，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苏梵优（接个吻也不会别扭到第二天去了。)

昨天顾崧对她袒露心迹后，苏梵优这才意识到她和顾崧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

许是这场感情来得太过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以至于顾崧的心意也是难见天日的。

他在感情上是那样的不懂变通，只会用殉道者般的方式去爱一个人，然后自取灭亡。

苏梵优几不可闻地叹了叹气，悄声坐在顾崧的身侧，眼打量他。

男入的脸上带着些疲态，诃即便如此，苏梵优从侧面望去，仍觉得还是一贯的清俊挺拔。

半张侧脸即像是温润的玉，又像是锋利的刃，勾勒出的轮廓是润泽而凌冽的。

苏梵优（顾崧……)

苏梵优在心里唤着他的名字，目光一寸寸地描绘着眼前的身影，像是要把他刻入记忆中那般。

此时梵顾砚的告诫犹如警钟在她耳边再度响起。

——回忆

顾砚：我不求你能念着昔个绑匪的好，但也别害了他。

顾砚：他是什么心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结束

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顾崧对她投以爱意时，那份破格的感情也在吞吃着苏梵优，让她也不知归途，为之动摇。

苏梵优（真想对你绝情一点。)

此刻的苏梵优怪罪起了自己的优柔寡断，她念着顾崧的好，起不了利用的心，但也无法原谅他。

她就在这其中两面煎熬着。

苏梵优（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苏梵优（你会被警方通缉，而我回家提供可以抓捕你的信息。)

苏梵优（于是你只能东躲西藏，我们也只能分道扬镳。)

两种观念撞得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方面，她希望顾崧能够远走高飞，在另一个地方过着不受束缚，不再需要沾染罪恶的人生，得到所谓的自由。

而另一方面她也觉得顾崧必须伏法，他或许会被关进监狱度上几十个年头，又或许实在罪孽深重，在铁窗中过完余生。

那她会去看他吗？

苏梵优（这是什么铁窗泪剧情。）

苏梵优（哪儿有这样的啊……)

苏梵优觉得自己有一些黑色幽默的天赋。她想象中自己去探监，报出了顾崧的名讳。而顾崧也愿意见她，顶着被剃了寸头的脑袋，与她对视。

苏梵优（我在瞎想些什么啊。)

苏梵优对自己的脑洞也感到无语，归根到底，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错误的际遇，破坏得太多，又让人陷得太深。

苏梵优或许可以不关心自己，但她做不到对自己的父亲熟视无睹。

所谓有缘无份，大抵就是如此吧。

苏梵优（难怪顾砚会说那样的话。)

苏梵优（既然是最后的时间…….)

她突然很想放肆一把如同末日之前的狂欢。

苏梵优（可是，这样只会让迟来的现实显得更加残忍吧。)

苏梵优盯着顾崧的时间实在太长，顾崧淡淡地瞥过来时，她欲盖弥彰般躲了过去。

苏梵优（我得藏好一点。)

她必须藏好自己的心思，克制好所有的情绪，然后再缩进自己的壳里，忘记所有的动摇。

好在顾崧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又足够迟钝，不会生硬地撬开她的内里，让她也必须将自己的那份真心摆盘上桌。

也好在自己早有预警，把并没有陷得太深。

苏梵优（太好了。)

苏梵优这样想，她只需要按照顾崧在心里已经定好的框架，顺势表演。

让他误以为一切都是个太过巧合的玩笑，这样即使在之后分开也不会受伤太过。

看似残忍，其实这才是平衡道德和感情的最优解，自己只需要装作没那么在乎他就行了。

思及此，苏梵优的心尖都在泛着酸。

苏梵优顾崧，我突然觉得好冷啊。

抽了抽鼻子，少女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了。她故作可怜地望着顾崧，看上去单薄极了。

顾崧担心苏梵优的身体，立刻起身想去找到她常用的毯子，而苏梵优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少女的瞳孔清澈地闪动着，像是粼粼的波光，顾崧看着她扶在自己身上的手，于是低下身以为苏梵优是要与他说些什么。

不料苏梵优并非要与他耳语，而是环手缠了上来，与他不分彼此般，紧紧相依。

苏梵优你不要动，借我抱抱。

苏梵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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