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护工:喏,这是她的志愿者档案和证明,有关她的来访记录我也已经处理掉了。
顾崧好的
本来谈话就该到此为止,可顾崧的潜意识却告诉他还不该走。
李护工:你这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顾崧我想问问…她怎么会过来做志愿者
李护工:你不知道吗?
李护工的脸上呈现出很讶异的样子,她微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在说怎么会这样。
顾崧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知道吗?
顾崧眉头微蹙,反问李护工。
李护工:看来你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顾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李护工叹气道。
李护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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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被顾崧所遗忘掉的以及他所不知道的故事。
十六年前,自从顾崧被顾云骑接走后,前些日子常来的小姑娘就像丟了魂儿似的。
李护工虽然对她不太熟悉,但也见过她跟在顾崧身后可怜巴巴的样子。
小孩子眼里的喜欢是最单纯也是最藏不住的,她看着顾崧的眼睛就像会发光。
但顾崧一直是这样,不管谁对他示好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明明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儿,可却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院里的孩子以前也有想要与顾崧交好的,但看到顾崧冰冷的眼神也往往是无疾而终。
可这个女孩儿好像并没有被他劝退,反而对他说“明天还会来。"
不过明天终究是等不到了,李护工听见顾崧找到了院长说要离开这里。
这里面的事情就不是李护工能管的了,毕竟她只需要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身为护工的事情。
其他的事就闭上眼睛当作看不见,毕竟她家男人的命还攥在那个人的手里。
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这一直是李护工的处世之道,也是院里默认的规矩。
可很明显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不该睁眼的时候乖乖地闭上眼。
听到子弹发射的声音时,李护工就明白了一切,她想这大概是命数如此。
明明之前自己也警告过希望,毕竟人命在那个人手里终究是不值一文的吧。
她清理着后院的痕迹,看见草丛的灌木好像动了一下。
再一次见着小姑娘,她就那副丢了魂儿的样子,李护工问她找谁她也不开腔,只是说好像跟谁做了约定但又想不起来了。
李护工觉得这事儿真邪门儿,前几天还哥哥哥哥地喊,这才多久就记不起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这两人应该从此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小姑娘的家不在这边,但放学的时候总要从孤儿院绕一圈。有时候是站在门外,好像在等谁的样子,有时候是假装路过,眼神却一直往里面看。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最后连最常坐在门口的保安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李护工也是闲得好奇心发作,打听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叫苏梵优,一个月前跟着父亲搬家了。
她想幸好搬得早,小孩子的记性就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忘记有关这里的一切。
时间一长,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就连李护工也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苏梵优你好我叫苏梵优,是这次来应征的志愿者
……
苏梵优可能是小时候家住在这一片吧,总觉得对这里很熟悉,很有亲切感
……
苏梵优对于这里的孩子们来说,我觉得就是要常来吧,如果所有的善意和关怀都只有一次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
李护工:恭喜你苏小姐,你被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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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护工:事情……就是这样
李护工看着靠在墙角的顾崧,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眼里却什么也没看。这或许就是命运弄人吧,李护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顾崧……我了解了
顾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李护工默默地走开了,一时之间后院里只剩下了顾崧一人。
顾崧感觉自己现在处于一个从未有过的状态中,他觉得很混乱也很迷惘。
就像是独自站在熙来攘往的十字路口,只是这些来来去去的不是人群而是自己的情绪。
顾崧苏梵优…
顾崧我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他未曾想到小时候缠着要和她做朋友的小姑娘竟然就是苏梵优。也没能想到仅仅是那几天,就困住了苏梵优的半生。
顾崧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随着呼吸在一下下地颤,内心的汹涌彭湃几乎快要抑制不住。
虽然这很难以启齿,但他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隐秘的、不可告人的好感。
顾崧(幸好,她已经忘了我。)
顾崧暗自庆幸,只有这样オ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命数真的是世上最难懂的东西,也最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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