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话

“有一件事情你应该从珐露珊那听说过了……”我说，“一百年来，我都被困于一座沙漠遗迹中，也因祸得福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能力。”

阿散点了点头。

自从我和阿散吵架后，阿散就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了。他现在的模样让我想起初见他的时候那般乖巧。

“我想要再去那个地方……”我握住阿散的手，“希望你能陪我去。”

“为什么要去那里？”阿散现在的语气也与初见时那般平和，全然褪去了语调上扬的习惯。

“不知道，我有没有和你提过……”阿散理应知道这些，“名为国崩的少年。”

阿散轻微一怔，随后平和地回答：“在你睡着时的梦话里，有出现过这个名字。但是，那是只是你的幻觉吧…”

“不，绝对不是……”

我握着阿散的手越来越紧，还略微颤抖，感受到我的紧张，阿散的另一只手覆在你的手上，说：“那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不！那很重要！”

见我激动的神情，阿散住嘴了。

“阿散，我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我尝试平静下来，“我不想要一个人去承受…总是被别人猜疑，甚至有些人觉得我疯了。”

“我曾经问过小吉祥草王大人——『须弥是否有过新生的神明？』，小吉祥草王回应了我的问题，但结果却…”

……

半年前

“你的这个问题十分微妙，按道理来说，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小吉祥草王这么回答着。

当时的我十分兴奋，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果然……他是真实存在的…他也许只是太忙了，所以没来…我可以去找他！”我抬起头，问：“那么请问，他现在在哪呢？”

“那个伪神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为什么你要去找他呢？”

犹如初飞的鸟儿瞬间跌入谷底。

“处理掉了……为什么……他明明是那么善良的神明……为什么！”跌入谷底的鸟儿并不甘心，怒视着敌人，眼里满是不堪的仇恨。

小吉祥草王被我的反应吓到了，她思考了半晌，才回答：“可伪神只是教令院制造出的机械，他没有任何情感，善良一词又从何而来？”

……

眼角情不自禁地溢满泪水，哽咽了一下后，继续说道：“现实无情地打击了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个想要拯救我的神明只是我的幻想……”

阿散抿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想要擦拭泪水的手也慢慢放下。最终，他只是垂下视线，听着我继续讲。

“于是，在神子的指导下，我通过恋爱转移心情，尝试麻痹自己…可是，我逐渐发现，那不过是将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而已…不，是制造新的痛苦…而且，最后我也一无所有。”

“我很感谢小吉祥草王，他带着我去学习，让我体会到了沉浸知识中的愉悦，”说到这我笑了起来，但很快笑容又暗淡了，“直到有人问我为何如此沉迷于沙漠的文献？”

“对啊，我为什么偏爱沙漠呢？”我冷笑了一声，“到头来，脑子里还全是似真似假的神明…我想过小吉祥草王口中的伪神不是我在遗迹中看到的那个神明，也许他是沙漠新生的神明。”

阿散此刻终于开口：“所以你要去沙漠找他…”

他的语气有些虚，似是恐惧所致，我想要看他此刻的神情，但他始终低着头，头发遮挡住他的脸。

“没错，我想带你一起去见见那个神明，”感受到阿散似乎在发抖，我轻轻地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背，“不用害怕，虽然他嘴上有些刻薄，但实际上他很温柔的…他一定会祝福我们…”

“既然那个神明没有来救你，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失败了……”

“那我会去救他！”

似乎被我铿锵的语气感染到，阿散在我的怀里怔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阿散有些…如释重负？

“阿散，为什么感觉你很害怕？”我轻笑了一声，捏着他的脸蛋，脸上洋溢着玩弄的笑，“难道你在害怕我会移情别恋？！”

阿散的眼神开始游离别处。

果然，他还是那么不够自信。

“你是笨蛋吗？我看起来像不负责任的女人吗？而且啊，我早就说过『最喜欢你了』，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认为我是爱撒谎的女人？”

阿散可爱的脸蛋真的好好捏，软软的，肉肉的。

“也不是。”阿散挤出了这句话。

“等等，难道你觉得那个少年会抢走我？！”

我开始哈哈大笑，更加用力地玩弄阿散的脸了，“放心吧，神明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个普通人呢？不要情人眼里出西施啦。”

阿散的脸大概是被我捏红的，有些烫，但我也没捏耳朵啊……

“总之，阿散，陪我去吧！你放心你的妻子一个人在沙漠里游荡？”我的脸凑近阿散，让阿散的目光无处可逃，“那里可是有很多镀金旅团的坏人哦，我一个弱女子怎么招架得住那些壮汉啊——在轻小说里，男主在女主受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很浪漫不是吗？我也想得到女主角的待遇，答应我好不好，阿散——”

阿散在我的强行攻势下，只好缴械投降，说：“好吧。”

而且，他还被我逗笑了！果然，轻小说是坠吊的！

正当我沾沾自喜时，阿散又板着脸填了一句：“以后不要再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轻小说了。”

“哪里奇怪了啊喂……”

“那些轻小说里的女主不适合你模仿，你和书中的人不同，你不需要特意被拯救。”阿散的眼神又恢复了犀利。

我思考了很久阿散的话，才得出结论：“你在夸我很厉害吗？”

“可以这么理解。”

“再多夸夸我两句呗～”

“都说不要模仿轻小说了，奥罗拉。”

“我错了。”

……

你们不评论我有点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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