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她”

疼痛慢慢消散，赛琳娜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

赛琳娜·赛杰尔：这里是…………

不是红教堂。

这里是一片花田，金灿灿的向日葵对她绽放出笑脸。

在花田中央，赛琳娜的身前，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挤在一起。

其中，穿着一身花纹简洁、布料却十分昂贵的连衣裙的女孩，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专心致志地往画板上勾勒线条。

画笔所过之处，黑色的细线留下，慢慢勾勒出几株盛放的向日葵。

另一个女孩的衣服上打着补丁，裤脚已经开线，袖口也有些破烂不堪。

她靠在画画的女孩身边，瞪着一双清澈的翠色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支画笔。

赛琳娜·赛杰尔（原）……就是这样。

“……好厉害！”

没有一丝掺假的夸赞脱口而出，女孩似乎想去抱住她的手，伸出手的瞬间，女孩的目光落在“赛琳娜”昂贵的衣服上，最后悻悻然收回了手。

“赛琳娜”抿了抿唇。

赛琳娜·赛杰尔（原）谢谢。

“赛琳娜”抬头看了一眼落日的余晖，起身收起画笔。

赛琳娜·赛杰尔（原）我该回去了。

“咦……今天也不能多留一小会儿吗？”

女孩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干脆利索地帮赛琳娜整理画布。

东西收拾完毕，就在准备走的时候，“赛琳娜”突然顿了一下。

赛琳娜·赛杰尔（原）那个……

“嗯？怎么了吗？”

赛琳娜·赛杰尔（原）你……有没有想说的？

赛琳娜·赛杰尔（原）比如说……关于我的这幅画？

说点什么吧。

我还不想走。

我想再晚一点儿回到那个黄金堆砌的鸟笼、再多跟你待一会儿……

女孩明显没想到“赛琳娜”会这么说，“咦”了一声。

“我嘛，没什么上流的审美啦。”

女孩笑了笑，把地上属于她的破旧的板凳搬了起来。

“之前的画我不知道哦，但是嘛，”

“赛琳娜这几天画的画，都充满了生机呢！”

说着，女孩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形容。

“唔……就像是春天！”

赛琳娜·赛杰尔（原）……春天？

“对啊。”

女孩弯弯眼睛。

“我在想啊，赛琳娜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如果捧着一束花站在春天的花海里的话……”

“一定非常好看！”

赛琳娜·赛杰尔：捧着一束花……

赛琳娜·赛杰尔：站在花海？

房间里的那幅无脸女孩，不正是画的这个吗？

赛琳娜突然想到了什么，不顾自己只是个虚影，快步上前走到女孩面前。

——没有脸。

她看不到这个女孩的脸。

赛琳娜·赛杰尔：…………

面前的景象如烟消散，随后重组出一场巨大的火。

脚下是被烧焦了的杂草与花杆，赛琳娜就这么站在火海里，而她的面前，是那个女孩。

她的眼泪被火焰蒸发，她想跑出去。

然而只跑了几步，她便被绊倒在地。

赛琳娜看清楚了。

绊倒她的，是一大条没有烧完的金属火炬。

——人为火灾。

女孩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

她在低喃。

赛琳娜走过去，火苗穿过了她的身体，最后她停下来，蹲下去，将耳朵附到女孩耳边。

“赛琳娜……救我…………”

赛琳娜·赛杰尔：…………

赛琳娜慢慢踱步走出火海，在外面，她看到了被众人按住的“赛琳娜”。

赛琳娜·赛杰尔（原）放…放开我……

赛琳娜·赛杰尔（原）求求你们，放开我！！

唯一真心的褒赞、记忆中纯洁的笑脸……

“赛琳娜”看着那场大火，最后浑身无力，倒在了地上。

如果……

如果…………

如果我没有遇到她，她就不会死……

如果我不存在，她就不会死……

她会像所有的女孩一样，欢笑、玩闹、成长……而不是死在这里。

我……害死了她。

眼泪从无神的双眼流出，顺着眼角滑落到地上。

诶…………

“她”……是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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