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眼前人粗鲁地压倒时,我的脑袋还沉浸在暖阳中——晕乎乎的。
双手被散兵牵制住,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坐在我身上,却一点也不重。
我待机的大脑缓缓运作——什么鬼?诈尸?
他背对着阳光,阴影映在他的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散兵:谁给你的胆子,敢直呼我的名讳?
我一时间被抓包,想不出任何理由,抿紧了唇。
散兵:嗯?
散兵越靠越近,他已经完全不是刚刚那个安静恬逸的少年了。
衣服上的带子坠下来,落在我的身侧。他的帽子被我压在头下,感觉又踩中了他的雷点。
恒善:大人,你……听我解释。
我下意识地想起来,手不自觉地向上,但因为受了牵制,幅度不大,正巧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还挺滑。
什么东西?手感不错——我被压着,完全看不见。
没想那么多,我又摸了几下。
散兵:好、摸、吗?
我一个机灵,被牵制的手已经解脱。我微微起身,向那望去,好巧不巧,我的手正抚摸在散兵——毫无防备的大腿上。
我真的会对自己的这双手感动。
眨眼间,我猛地看见四周空气中有丝丝电流闪过,他们肆意得像一只只蓄势待发的毒蛇,我预感不妙!
“咣当”
我摔倒在地,右手肩膀疼得无法自拔,细密的电流钻进我的皮肉,渗入我的骨髓——好疼好疼。估计已经成焦黑色了吧——现实也正如我所料。
不仅肩膀黑了,右手整个手臂都黑了。
散兵从沙发上站起,抱着双臂,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应该没料到我能挺过这一击。
疼痛没法让我想这么多,蜷缩着身子,我咬紧牙关,一把站起身,猛地冲向门口。
又是一阵身体上的震颤,门晃荡了两下,开了。
我似离弦的箭,从没跑的这么快过——我还不想死,我还不能死。
额头传来疼痛,我一看——又撞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人带着奇异的面具,他关切地握着我焦黑的手臂,语气略微有些惊奇:“你没事吧?”
恒善:没事,对不起,我先走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又是一顿猛冲,完美避过任何障碍,而黑黝黝的我也再一次成为了众人们视线中的焦点。
我低着头,脑袋中其实除了跑,就是疼。
跑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应该够远了吧?我一直是看到岔路口就转弯,这里是哪?
空旷的地面,袅袅的炊烟,被清扫过的雪地……
一面面大旗插在四周,上面写着大大的“愚”字。
疼痛被寒冷抚慰,消减了许多,尽管还是麻麻的。邪神的恢复能力比较强,即使散尽了修为,过段时间也依旧能活蹦乱跳。
“喂,哪个队的?!”洪亮粗厚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恒善:啊……啊?
他凶狠的眼神配上蛮横的脸——堪比人间天煞。
“问你话呢,你哪个队的?”
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哪个队?什么队?
这时,又过来一人,唯唯诺诺地报告:“我是【博士】大人那队的。”
“都快要启程了你们才来,赶紧滚过去!”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头上直冒火。
恒善:我……我是【散兵】大人队的,我现在就去!
我一顿疯狂输出,赶紧跟上刚刚被训的那人脚步,身后的叫骂声依旧大的出奇——愚人众果然都不是善茬。
恒善:那个,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吗?
“啊,你是……”那人本来低着头,似乎没料到我会搭话,抬头看看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恒善:我叫恒善……是个新人。
只要能躲避散兵,我哪儿都去。
“恒善,你好。”他穿着铠甲,性格似乎比较开朗,“我到这也不久,今天突发紧急情况说至冬国城门外有一大批魔兽,需要我们去清理。”
恒善:魔兽?
恒善:没有专门负责的人吗?这种事应该要叫老练一点的人去吧。
一大批魔兽,像他们这种正常人,就算去了再多也会是损伤惨重。
“愚人众的新老干部派的任务不一样。”他显然算是个新人,“大家其实都是为了丰厚的奖金来的,有这么多人,当然不会派老干部。”
太奇怪了,这里没跟他们科普过魔兽吗?
那可是具有一定传染性的,如果人被抓到了,也会变成魔兽。这是打算清理杂兵吗?
在他们眼里,这些新兵的命好像并不重要。
“放心,听说只是像丘丘人一样简单的魔兽。”他很热心肠,还递给我一个护盾,“我看你都没怎么准备,这个给你。”
我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悲叹,接过护盾,感觉是一场恶战。
连丘丘人都对付不了的我,能行吗?
不管那么多了,只要不碰上散兵,大不了趁机逃离愚人众,先在外面避段时间。等他气消了,再拿回令牌也好。
恒善:谢谢。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吉祥。父母希望我这次来平平安安,所以临时给我换了个名字。”
我点点头,感慨父母的爱,恩重如山。
王吉祥……希望你真的如你的名字一样,吉祥平安吧!
“呀!你的手,没事吧?”他一脸关切,像看得了癌症的孩子。
恒善:我……这……天生的。
“哦哦,我懂。”他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像是鼓励似的拍拍我的肩,“别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觉得这样,很酷!”说完,他还朝我比了个大拇指。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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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们不在一个队,所以分开了,这里好像都是新人,互不认识,所以那个长官也没有问我来处。
那个凶狠的长官姓曹,听说是个老干部,这次专门负责带领我们前去剿灭魔兽。
上头分发了一些武器,都是普普通通的宝剑。应该是提前通知了,大多数人都自带了防护用具。
四周大多都是男士兵,像我这样一条手臂白,一条手臂黑的神奇少女,为了降低存在感,要了一条绷带,裹住了右臂。不错——
现在已经不疼了,外面的那层焦黑,只要用水洗掉就行,回来再说吧。不……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整装待发后,长官领着我们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城外进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好像不是去上战场,而是去领什么光荣证书。希望和欢乐在他们的脚下,给凄凉的至冬——留下了独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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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下,貌似很不简单呢,散兵。”
散兵:“我的手下不需要你管,博士。”
说是惊奇吧,也算不太上。不过,散兵刚刚确实用了超出人类承受范围的电压,击打在少女的右肩上。
一般的人应该倒地昏迷,浑身动弹不得才对。
恒、善——
竟然像只兔子一样跑走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露出有些兴奋的微笑:“放心,她似乎并没认出我。”
散兵:是吗……以后见面,你最好信守承诺,别再用那个名字。
散兵:否则……我不介意毁掉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切片。
“真是恶劣的威胁呀。”轻描淡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害怕之意,“我们来打个赌吧,你觉得你的小东西去了新兵营还能回来吗?”
散兵:她生她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就不好奇她的能力吗?说起来,这次的新兵试炼,原本就是一场实验罢了。”
散兵:想要什么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烦的很。
散兵拾起沙发上的圆帽,拍了拍,细心的捋了捋轻纱,而后戴在头上。
“哈哈……我就喜欢你的直言。”博士靠在门框边,“我帮你保下你的小东西。作为交换,你让我给她做一次体检。”
“当然——结果共享。”
散兵:哼。
“你应该也想知道秘密吧。能在雷电将军手下存活的人……并获得她的青睐,这可不多。”
时间静了一两秒。
散兵:记住你的话,博士。
幽暗的房间里,窗帘挡住了阳光。看似平和的一切,只是一场阴谋的开端。
散兵:我会亲自去的,而你、留下。
散兵命令般的语气,不容忽视。博士笑着点头,说:“当然可以。合作愉快。”
走出房门,轻纱飘扬,散兵抬头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大厅吊灯,缓步离开了愚人众,前往那片实验的“田鼠地”。
散兵: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空隙——恒善。
风雪很大,散兵堪堪抓住帽檐才稳住快要吹飞的帽子。
散兵:啧……真令人不爽。
迈开脚步,他置身风雪下的至冬街道,独自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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