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湃风跟房东结了欠下的租金,退租,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一股脑搬回车上。
然而,打开后备箱那一刻,他感到不对劲了。
“我哥的骨头怎么回事?”他看着后备箱里自己的外套,里面静静躺着三根残骨。
血月走过来:“怎么少了一根?”
嫁接结束后,剩下的是四根骨头。
“我去,还有偷骨头的?”光闪瞪大了眼,她掀开包在外面的外套,没有遮挡,就是三根骨头。
少了一根指骨。
湃风把剩下的骨头重新包好:“什么时候少的?”
谁知道。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根丢失的骨头,被用到了某种极其危险的用途。
……
殡仪馆里,湃风看着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把骨头放进焚尸炉,点火。
铁钩子用力拍了几下,火焰包裹住骨头的碎块。
湃风恍惚中仿佛真的在火焰里看到一个残影,温和地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工作人员交给他一个小木盒,贴着天渊的遗照。
他这时才相信,哥哥真的走了。
……
冥月暂住在光闪家,血月回自己家,湃风带着影天回了天渊家——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天渊的遗嘱上把这套房子留给了他。
刚打开门,他就嗅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
影天抽抽鼻子,显然也闻到了:“怎么一股松香味?”
松香味?湃风猛然想起,唐彰身上也有这种气味。
他打开手机电筒。屋里陈设还是离开时那样,门窗都关的好好的,看不出异象。
他小心翼翼地朝室内走去,灯光扫过每一个角落,没有外人的痕迹。
“难道说……”他抬起手,灯光照向高处的置物架。果然,上面有个漆黑的不明物体。拿下来,是个小盒子,扎了几个孔,松香味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他捏住鼻子,掀开盒盖,里面塞了一把蓝绿色的草形植物。
影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别碰!”
湃风手腕一抖,盒子连着草掉到地上。
影天急忙捡起盒子,指着里面的内容物:“这叫噬鬼草,鬼药的一种,一股松香味是故意吸引你去找它。草本身是无毒的,但这玩意来者不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在里面寄生,随便来点毒虫,那就是杀人利器。”
他用力按了一下草茎,里面窸窸窣窣的响起来,果然爬出一只两厘米长的蠕虫。影天找来打火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两人又检查了一遍犄角旮旯,确定这东西没有第二个。
湃风琢磨起来:“我见到你父亲的时候昏过去,恐怕不是因为低血糖。”
影天顿了一下:“闻到松香味了?那就是他在身上放了噬鬼草,里面有促使昏迷的东西。”
湃风走到天渊的房间,打开衣柜。密道入口处关得好好的。
影天也跟过来。他知道这个入口:“这个口是只出不进的,外人进不来。”
“还有谁有这里的钥匙?”湃风直起身。
影天想了想:“只有他一个人。他一向谨慎,不会给别人。”
湃风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钥匙。这是他今早从天渊身上拿下来的。
除非是在他去领尸体之前的空档,有人复制了一把钥匙。
“我哥哥死的时候,你们没有人去认尸吗?”
影天沉默了一瞬:“历代大祭司都是这样的。”
“他们必然要死,害怕牵连其他人,会在那天晚上远离人群。寻道社至少一天之后才会去收尸。”
所以说,天渊本来在咖啡馆等湃风,后来却跑去树林,是因为这个?或许他也接受过唱片里创世神的神力,故而在地下监狱附近感觉到了唱片碎片的存在,当刺客来时才会竭力地逃,想要引开她。
可能是察觉到氛围不对头,影天张了张嘴:“对不起。”
湃风没说话,摇了摇头。刚知道天渊的死时的情绪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
“算了,不想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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